很快,鞑子躲在攻城车后面开始接近城墙,三百步,两百步……
这种盾车是用粗大的树木做成,上面覆盖了厚厚的木板,最上面一层还覆盖着鹿皮等皮革,用来防止燃烧,很多鞑子就躲在车下,弓弩对这种攻城车几乎无效。
随着鼓点渐渐猛烈,城下的呐喊声如雷一般响亮,城墙上几个观察手不停的报出目测鞑子的距离。
“准备!最后检查火绳!”李大力长刀一挥
“仰角五十步!”韩桥山在后面指挥着昨晚船上拆下来的十门臼炮,这些臼炮主要是对付攻城车和登城人员。
“鞑子进入百步……”
“八十步!”
“六十步!”
“五十步!”
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耳边听到观察手大声报着距离,整个城墙上都充斥着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射击!”李大力长刀猛的往前一挥,大吼道。
过了两秒钟,城墙上众多的垛口上突然喷出大量的火光,一股股的硝烟猛然窜起,在上空汇合成一片浓厚的烟雾。
这个时候,火铳射的巨响回音才传了回来……
正在行走的队伍里,十多个身披重甲的鞑子突然一顿,手里的刀枪落在地上,跟着身子扑倒在地上,顿时,城墙下惨嚎声响了起来,还有些铳子打在攻城车上,打得上面覆盖的皮革翻开,里面的木屑纷飞。几个白摆牙喇跑上来,把地上几个重伤惨叫的人一一砍死。
“第二排就位!”
随着李大力的命令,第二排等待许久的火铳兵快跑上垛口,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下面还在前进的队伍……
“臼炮射”
韩桥山大喝道,十门臼炮点燃引信,开始嘶嘶的冒烟。
“蓬蓬”
几枚铁壳弹带着众人的期待突然腾空而起,呈抛物线的角度朝城下狠狠砸去,就在这时,一阵惊慌响起,一门臼炮不知道什么原因射的铁壳弹打在垛口上,铁壳弹打碎两块砖后又在垛口的墙上弹了几弹,最后掉在城墙上,把边上几个火铳兵长枪兵弄得惊慌失措。
那个犯错的填装手傻了,另一个瞄准手反应很快,他飞快跑上去,抓着那个还在哧哧作响的铁壳弹就往城下抛去。城墙上的骚乱很快平息了,张世雄带着几个军纪官跑过来,连踢带打的把那个填装手和瞄准手押了下去,两个预备火炮手面色惨白的上前接手,杨波在夹道看到那瞄准手双手被烫得溃烂,对着张世雄小声说道:“培养一个火炮手不容易,给他们一个机会。”
张世雄黑着脸朝杨波微微点头,大步离去……
“射!”李大力长刀再次一挥。
蓬蓬~~
垛口再次升腾起硝烟,这次城墙下的惨叫声大起,不用看都知道这轮射击打死打伤不少人。
城墙上由于连续射,已经被烟雾完全笼罩了,观察手透过烟雾,艰难的打量着下方的战果。
“第二门臼炮弹命中盾车左方……”
“第一门向右偏离盾车,但打进了人群”
一阵微风刮过,把城墙上呛人的硝烟吹散不少,城墙下,五十步的范围内倒着十几具尸体,肉眼都能看到这些尸体上的血肉模糊,在六十步的距离外,还歪歪斜斜的倒着一些尸体和伤员,铁壳弹爆炸后射的铁子让那些躲在盾车下面的鞑子都受到了威胁。
几个填装手利索的拿着羊毛滚筒在臼炮口转了几圈,开始准备下一轮射,接到韩桥上的命令,他们暂时把仰角调高,准备对付已经进入射程的一群推着公鸡车,抬着云梯,挑着箩筐的无甲杂役。
石臼所的火铳威力不同于其他明军火铳,百步打中目标死活看运气,八十步打棉甲,六十步打铁甲,五十步两层铁甲,四十步打三层铁甲,即墨营的火器威力把站在城墙另一边督战的李惟鸾看的喜出望外,他一面指挥着明军准备好一窝蜂等防御器械,一面等待鞑子再走近些。
“射击!”
韩桥上再次命令到
蓬蓬~~
又是十个铁壳弹腾空而起,朝远处的天空飞去,韩桥上微微抹了把汗水,这次仰角调大,再也没有出什么意外事故了。
城墙下6续传来一阵噪杂的惊呼声,那些攻城的鞑子惊慌的望着那些冒着烟,黑乎乎的东西猛的越过自己头顶,朝他们身后扑去,过了一会儿,身后蓬蓬的冒出一朵朵白烟,就像一朵朵的白色蘑菇,惨叫声大起,那些无甲的杂役有十几个人被血肉模糊打翻在地上,一些小车,箩筐,云梯翻的到处都是,尽管伤亡并不惨重,无甲杂役在督战队的威慑下很快恢复了平静,但城头明军的火器凶猛给他们留下了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