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你过来给周大人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青州知府陈锦陈操之大人的,你又是怎么来给我做家丁的……”杨波一边求神念佛,一边朝秀才挤挤眼睛。
秀才顿时眼睛一亮,骗人,这事儿我熟啊?只是听到杨波的后面的话又泄了气,你他*妈的都把话说圆满了,你让我怎么挥?我怎么去创新啊?秀才很是失望。
周光壁已经愣住了,他见到秀才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当下顾不得矜持,飞一般跑到秀才面前,深深的一弓腰这才问道“先生,唔,唐突了,敢问这位先生可是秀才公?是考上的秀才还是名字就叫秀才?”
秀才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种恭维的目光了,想到杨波的粗暴,犊子那醋钵大的拳头,他眼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秀才清了清嗓子,把鼻涕眼泪憋了回去,又摆出一副淡淡的表情才说道:
“不敢当军爷大礼,小人姓王名藻,字松竹,别号松竹先生……万历四十六年淮安府宿迁县的廪膳生员,军爷可以去问问,整个石门乡里,姓王的只有我一家,而秀才只有我一人”
嘶~~~~~~
大厅再次落了一地下巴,居然是实打实的秀才,有名有姓有恩科的,随便一查就知道了。
剩下的事情周光壁已经不敢问了,所有人都自动脑补了同一个情节,一个落魄的读书人与青州知府较好,或许在知府大人的资助下考上了秀才,但是这个知府为了通家之好的子侄,居然让秀才以家丁的身份跟随辅助这个百户大人,还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吗?
这个秀才委屈的模样可不是作伪,大厅的人又不是瞎子,一时间,所有人对杨波无比愤慨“操,这个憨大哪里来的福气,居然用一个秀才公做跟班?奢侈,太奢侈了!带出去这也,这也太他*妈倍儿有面子了……”
“王副千户!”周光壁决心已定,朝一直不敢做声的王远山叫了一句:“你过来……”
“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王远山心如死灰,与周光壁争雄的念头早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下面大大小小的百户、总旗不是傻子,正千户轻易不威而已,一威,任谁都要趴着。
没想到周光壁看也不看他,却朝杨波欠了欠身子:“本官一时不查,让杨百户受了委屈,我代远山给杨百户赔礼了……”
杨波自然是侧身不敢当,周光壁这是给那个与他八竿子打不到的青州知府见礼呢,说到底,这件事还是他周光壁开的头。
望着周光壁慎重其事的样子,杨波心里也是无比的佩服,这个周千户做事滴水不露,该软就软,毫不犹豫,杨波知道,只要日后犯到周光壁手里,他再把青州知府抬出来也没用了。
“咳咳……”王千户这下也站不住了,他赶紧走到杨波面前,低声下气的说道:“唔,那个,不知道杨百户这几日可要回青州府?下官倒是可以顺路送送杨百户的……”
人比人,高下立判,这王千户还搞不清状况,刚才周光壁已经把他一起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了,可他硬是要把自己送到杨波手心里去。周光壁心里冷哼了一声,无论如何,自己虽然给那个不知所谓的青州知府服了软,可是大厅里面的人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他周大人重振了官威,重重削了王远山的面子,倒也算是个公平交易……
“毛家屯事务繁杂,下官哪里敢擅自离开?下官以为,这几年之内是不会回青州府了”杨波把胸脯拍的梆梆响,这话是说给周光壁的。
看到杨波装逼的样子,王千户恨不得上前朝他脸上再来一拳,不过听到杨波说几年之内不回去,又稍稍放下了心。可是,谁知道这个泼皮什么时候又想回去了呢?他现自己头上莫名其妙的装上了一个紧箍咒。
“都是多嘴惹来的祸事啊!”王千户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