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汤宝成带行动队登6獐子岛,当着獐子岛副将王延瑞的面,汤宝成把一叠供状扔到他面前道:“我知道王府的詹管事和令公子在和鞑奴做生意,收购辽东参貂,贩卖炮硝,布帛,铁器等朝廷禁运物质,同时还暗中与鞑奴互通消息,种种不法之事俱有凭证……”
王延瑞抖索着拿起那些供状,脸色一阵狠,又一阵惨白。
“我这次来目的很简单,要不上报朝廷,问王大人一个凌迟之罪没问题,至于家眷最好的去处就是戍边,要不跟我们大人合作,你可继续做生意,你在宣川的铺子也归还给你,不过需要签了这份供状”
僵持许久,王延瑞突然问道:“詹管事何在?”
汤宝成摇头“獐子岛从来没有一个叫詹少锋的管事,与鞑奴互通消息的事我们代劳就好……”
出来后王小七好奇的问道:“掌柜。咱们这样逼迫他,他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投靠鞑奴去?”
汤宝成微微撇嘴:“我不知道。不过我不在乎,东家也不会在乎,走吧,咱们还要去好几个海岛呢”
二十四日,旅顺铁牛遣人送来温体仁的书信,打开一看,温体仁信里只有“迫不及待”四个字。杨波笑了笑,在下面添了“时不待我”四个字,命人送回去。
二十六日。皮岛沿海解冻完毕,谭应华部驻防铁山,那些解救回来的工匠则会留在皮岛准备建造船只事宜,杨波带着四个营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回师旅顺。
二十八日。又有一批旅顺物资送到,空出来的船只装载着四千多人回航,宗元方、尚可喜等人亲自送别……
二月二十日沈阳,皇太极正在寝宫批阅奏疏,突然有侍卫来报,说是豪格和岳托贝勒求见,皇太极知道两人来的目的,点头示意。
不多久。豪格和岳托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
“儿臣给阿玛请安了!”
皇太极虚抬手道:“现在又不是朝议。都起来吧。”
豪格明显心事重重,连礼节都有些草率,皇太极微微一笑,这个儿子他非常看重,虽然豪格有些毛糙,心机也太过直白,但这些不是大问题,只要自己平日多多教导,这个最喜爱的儿子日后终究会成长起来的。
皇太极把目光放在岳托身上,扭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又把腿脚上的毯子掖了掖柔声问道:“深夜前来,可有什么事吗,岳托贝勒你来说。”
岳托有些尴尬的望了一眼豪格,微微摇了摇头。
豪格大声道:“是儿臣请岳托贝勒一同来的,儿臣奉命退回盛京,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来请教阿玛,儿臣这次来是请阿玛指点儿臣心中疑惑的。”
皇太极呵呵一笑道:“我儿这次出兵打得不错,不但满载而归,还威慑了心怀不轨李朝,而且憋了这么久才来问阿玛,说明我儿也在思考,还有些不通的地方是吧?若有甚不明之处你只管问便是。”
豪格见阿玛语气和善,心里有些庆幸自己听从了岳托的劝导,不但一接到命令便退兵,还压了几天才趁着晚间来求解。
“汗阿玛,儿臣还是不太明白,铁山眼看就要打下了,就此放弃甚为可惜,阿玛,日后再出兵皮岛,铁山又是第一个要拔掉的钉子”
皇太极哈哈一笑,转头问岳托:“你意下如何?”
岳托摇头道:“陛下莫怪,岳托也以为,放弃铁山实在可惜”
皇太极有些惊讶的道:“哦?可惜,有什么可惜的?我来问你们,铁山打下来,你们准备驻多少兵马才够?”
豪格和岳托对望一眼,当下豪格结结巴巴道:“阿玛,儿臣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儿臣以为,就算游击营战力出众,铁山驻三千步甲绰绰有余,再说,宣川还有近两千人马,遥相呼应,也不怕明军来攻打”
皇太极摇头:“错,我儿,你可知你错在哪里?铁山不是孤立的城池,若是三千步甲驻防,宣川两千兵马不能少,岫岩是屯粮之所,最近金州明军哨骑频频骚扰我粮道,一石粮食运到铁山便要损失半石还不止,那么岫岩还要驻多少马甲才够?”
看到两人面露深思之色,皇太极又道:“辽南贫瘠,目前各旗已经颇有怨言,指责阿玛不该把目光放在那个皮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