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子龙之名,他喊着颇顺口,听着也顺耳。
“你个败家玩意儿啊!。。。两斤白面,就换一个名字?”
“你懂甚,俺儿他年要考状元的。”
赵铁匠抱着孩子当街走过时,没少被指点说教。
不过,他浑不在意。
名字虽短,却意义非凡,是要跟随孩子一生的,即便入土为安,也是要刻在墓碑上的,
他老赵家,都是毛糙的粗人,没啥文化,名字起的也随意。
壕气一回,祖宗该是不会怪罪。
说话间,他已推开家门。
是个小院子,三两间瓦房,四五棵梧桐树,墙脚下,放着锄头和铁锹,另一方,还圈着几只山羊。
牛的哞哞声,则传自后院,耕地全靠它了。
除此,便是一个草棚,棚里摆着一座大火灶。
铁匠嘛!。。。他平时都在此打铁,几十年如一日。
“来,娃子,吃奶。”
赵铁匠顾不得生造,抱着小赵云,坐在了树下。
奶,是羊奶,纯天然的,刚挤的。。。热乎。
赵公子不挑食,那小嘴叭叭的,胃口贼好。
吃奶时,他那双大眼,还骨碌碌直转,满目好奇的看世界。
应劫入世。
他没有记忆。
就是个懵懵懂懂的小生灵。
哇哇。。。!
吃饱了干啥,哭呗!
孩子见亲娘,无事哭三场。
赵铁匠虽是个公的,但也不妨碍赵公子秀嗓门。
“咱家,世代都是打铁的营生。”
“待你长大,这手艺活得传下去。”
“你祖爷爷,是个倔脾气,非说山里有光,到死都没找到。”
月下,老铁匠抱着娃子,一脸笑呵呵。
他的故事,讲的不怎么生动,但小赵云,却听的大眼扑闪。
入世后见的第一个人,咋看都是亲切的。
赵铁匠也是小心翼翼,干啥都蹑手蹑脚,像个小偷,生怕惊了娃子。
这个夜,他老人家没咋睡好。
这个夜,他家的羊也没咋睡好。
小娃子嘛!吃了就睡,饿了就哭,可不得半夜起来挤奶。
好不容熬到天亮,娃子又给他辟了辟邪。
就这,老铁匠还乐呵呵的。
往后余生,他有事干了,得把这个孩子,养大成人。
清晨。
和煦的阳光,洒满梧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