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末,长定殿灯火通明,宫人们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大殿中,脚步轻盈,听不见半点声响。
林承徽站在一旁看着,满意的点头。
今晚这些菜肴,可是她亲自拟了单子,让膳房总管做的。
殿下一定喜欢。
林承徽心里美滋滋的,泽兰却是有些担忧。
那日太子妃特意派人来教导主子,话里话外都是宴会一切从简的意思。
她也在主子耳边说过不止一次,但都林承徽都恍若未闻。
还言之凿凿的道:
“太子妃娘娘是说了不能有歌舞,可没说菜肴也要减半,再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打理宴会,自然要办的妥帖。”
最好能让殿下看到她的办事能力。
泽兰见她劝不动,也就不曾再劝。
只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东宫的主子们陆陆续续的到了,见了桌上摆着的前菜,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惊讶。
容良娣带着大郡主坐在左下首,沈良娣坐对面。
上首两个座位空空如也。
容良娣不着痕迹的看过上首右侧的位置,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林承徽笑意满满,颇带着几分自得般的开口:
“殿下和娘娘还未来,姐妹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她自是得意的,越过两位良娣和温良媛,成为了后院除了太子妃之外第一个接触权柄的人,想不得意都难。
沈良娣不屑的冷哼:
“小人得志。”
她早上请安时被皇后娘娘忽略,午宴时被殿下忽略。
好容易等到了晚宴,又有林承徽在面前碍眼。
可林承徽负责宴会还是殿下亲自吩咐的,她又不能说什么。
沈良娣烦躁的扭过头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容良娣又何尝不觉堵心?
只她向来不会把敌意明明白白的展现在脸上。
因此,她装作没听见似得,只顾着给大郡主夹糕点,时不时轻声嘱咐一句:
“慢些吃,小心噎着。”
至于其余人,见两位良娣都这般态度,她们位份不比良娣,自是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