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宫,温宓早已醒来,她怔怔的看着石太医离开,忽的落下泪来。
丝雨忙拿了帕子给温宓拭去泪水:
“娘娘,夫人无事,您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呢?”
温宓抚着肚子,吸了吸鼻头,笑着道:
“本宫是高兴的。”
没人知道,在得知文氏病中的那一刻,温宓心里的伤痛。
她们母女两人自小相依为命,后来虽不常见,可却是时常挂念的。
如今文氏无事,再好不过。
她由着丝雨给她净面:
“娘亲既说温府的事由她自己处理,那咱们便不要插手了,只用适当的时候给娘亲撑腰就好。”
据石太医传话,文氏不想她插手府中之事。
不过文氏担忧的也有道理,温郸和林氏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和嫡母,她若插手,难免给人留下把柄。
丝雨让宫人端了温水来替温宓净面,她接过浸湿了的巾帛递给温宓:
“奴婢相信夫人能够处理好的。”
她虽对文氏了解不多,可从幼白口中也知晓了一些文氏的行事作风,故而对文氏很是放心。
不过,说起幼白,丝雨便想起了那被殷红的鲜血浸红的衣裳。
她不由得在心中祷告,盼望着娘娘不要想起。
但老天似乎特意不想让丝雨如愿,她这一想法刚落,就听温宓问了:
“怎么不见幼白?”
丝雨心底顿时咯噔一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将温宓用过的巾帛接过来,随口道:
“奴婢也不知,幼白向来贪玩儿,许是跑到哪里玩儿去了罢。”
温宓听了直觉不对劲儿,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幼白,若说平日,幼白的确是贪玩,可她绝不会在自己动了胎气后依旧没心没肺的玩儿。
她细细打量了丝雨的表情,见她神色镇定,可温宓依旧从她眼睛里看出几分慌乱。
温宓沉了脸色:
“到底发生了何事?”
丝雨面露忐忑,知是躲不过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与温宓直视,道:
“回娘娘话,幼白被皇上下令杖责,又贬入了浣衣局。”
几欲是丝雨话刚落地,温宓便脱口而出:
“为何?”
问完,温宓自己才后知后觉道:
“是了,幼白莽撞,皇上对幼白心有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恐怕皇上早就想着惩治幼白了。
她抿了抿唇,吩咐丝雨:“你素来细心,记得给幼白送些伤药过去,莫要让她在浣衣局受了欺负,再告诉她,本宫不会让她在浣衣局太久的。”
皇上才罚了幼白,她不能转身就去求情,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待皇上消了气,她的身子养好了,届时再提,许是会好上很多。
只是,经了此事,温宓不免觉得,幼白的个性或许真的不适合在宫里生存。
丝雨伺候着温宓睡下,按照温宓的吩咐去了浣衣局。
浣衣局掌事姑姑知道幼白是贵妃的贴身宫女,故而虽见到幼白一身是血的被罚到浣衣局,也没有丝毫怠慢,而是单独分给了幼白一间房间,还贴心的叮嘱了幼白等伤好之后再干活儿。
丝雨被管事姑姑带到幼白的房间,心知管事姑姑是用了心的,所以悄悄的塞给了她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