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排已然有点些许青紫的牙印,谢容锦不由感觉到一阵鼻酸,这个小混蛋,刚才是真没留口啊,实打实狠狠地给了他一下。
还真就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他一时间有些好笑,忍不住欺身上前,想要问问玉棠到底何意,却看到一根银簪横在自己眼前。
他常年练武,眼神自然比常人好的多。
那银簪的顶端一看就是特意打磨过的,若是被扎到,定然是要破皮流血的。
他面上不由浮起一丝冷笑,眼神里也满是不屑,“你就想靠这么根簪子杀了我不成?”
玉棠将银簪一转方向,直直对准自己的咽喉,眼神里写满了慷慨就义的坦然。
“世子爷,民女自知伤不得你半分。”,她说着簪子又往前一寸,在白净的脖颈上扎出一个血点来。
谢容锦只觉得心头一颤,他之前未曾仔细注意过,现下才发现,玉棠的脖颈上,除了这一个血点,还有一出才结痂的伤疤。
“但是,民女今日也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得世子爷心中所想那事。”
谢容锦立刻伸手紧紧控制住她握着簪子的手,眼神里怒火都快实质化了。
“你就这么不愿与我亲近吗?甚至愿意为此去死!”,谢容锦眼眶泛红,喉间声音嘶哑,似野兽低吼。
玉棠眼中泪意隐现,看向谢容锦的神色却始终坚定。
“民女,不愿!”
四个字掷地有声,将谢容锦所有的旖旎幻梦都砸了个稀碎。
他的手倏然松开,再也无法握住玉棠的手分毫。
他缓缓站起身,见玉棠依旧捏着簪子对着自己的咽喉,只觉心底一片悲怆。
他闪身靠近,用力一挥打在玉棠的手腕处。
玉棠吃痛,手指力道尽数卸去,紧握在手中的簪子也顺势滑落了下去。
“本世子也不是什么强抢民女的匪徒,你倒也不必如此拼命。”
说完后,不待玉棠反应,便大踏步往外间走去。
玉棠哪里能就这么放他走,顾不得手腕和脖颈的疼痛,立刻也跟着下床追了出去。
“世子爷,可否容民女见见他们!”
她形容狼狈,追在谢容锦后来看起来很是不堪。
谢容锦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看玉棠,他立在原地,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同我谈,否则,你别想见到他们。”
他跨步往外走,玉棠终于受不了了,在背后大骂一声:“谢容锦,你混蛋!”
站在门口的寻墨和鹦歌被这一声吓得瞬间整齐的缩了脖子,跟两只鹌鹑似的一动不敢动。
房门陡然从里面推开,满身怒气的谢容锦从里间走出。
“寻墨,备车,回府。”
寻墨连问一句的心思都没有,双脚倒腾地飞快,赶忙去备车。
鹦歌也不敢多看,急匆匆回了屋,从里间拿来披风给谢容锦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