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竹猝然起身,话语不觉冷凝:“颜如玉!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随着话人以似风般冲出了门,即便没有人领路,她还是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前庭花园,不得不说,这逍遥府怎么来一回一个样?第一次是寂落小墅,第二次是堂皇如宫,第三次是破败之景,而今天却又变得同第二回一模一样,就仿佛有人无形中操控着这个府的一切摆设!
而伫立街前,伊竹之前的气恼一瞬消了,这条西南街再也不是破败之景反而与别街无异,或许是颜如玉装潢过了,那残旧地墙壁与破败地地砖全部焕然一新,这一次她的心情也不再是沉重而是迫不及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如今族内状况!
路至巷尾,怪物正呆坐在一栋普通房屋的门前,静的像是与周遭结为一体不引侧目,直至伊竹走到身边才猛地扑进她的怀里,那脸上,或是幸福之色。
伊竹有些手足无措,现在的亲昵感或比上次更为强烈,她缓缓挣脱他的怀抱,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怪物身为摹本族本体六感自比伊竹更为强烈,当他察觉到伊竹的不解后,清秀面庞不觉露出一分哀伤,而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让伊竹如同五雷轰顶!
“母后,你不认得我了吗?”怪物委屈地问向伊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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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错乱时空
伊竹合眸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忽略他方才的那句母后,尽量安慰自己那仅是他说脱了口,她扯开话题淡淡询问道:“族内如今可好?”
“摹本……”怪物至此语凝,思虑许久眉头猝然一紧,瞬时整个人弓身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不住地揉搓撕扯,清秀的面庞扭曲不堪,牙关紧紧咬合嘴里散漫出一丝腥甜,他只觉难受极了,不止耳朵轰鸣作响,头也仿佛被谁从内里狠狠地锤凿一般!
她虽不知对方疼到如何程度,却也能感应出那是因为回忆而痛楚,忙上前钳制住他的双手,道:“别再想了!”
良久,怪物才撤回思绪深深地喘了几口粗气,额头印出了细密地汗珠,有些虚弱地抬起头掩不住愧疚道:“还请母后恕儿臣无能,儿臣仅记得来之时族内似乎非常混沌,至于其他,都记不太清了。”
“你为何一直称我为母后?你可是想家人了?”伊竹将他扶到小椅上不解地问。
怪物的心瞬时焦灼起来,想伸手抓住她的手却又迟迟未敢妄动,不由也自问,若她真的是母后,那为何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可这抹疑惑随即便被他否认掉,这气息与气质,绝对是母后无疑!
“儿臣是三子凝枫啊!您不记得了吗?”他虽失落却仍旧不死心地问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掏出一直护于胸口的玉佩递给伊竹,接续道:“请母后过目!”
“凝……枫……”伊竹一字一顿地复念着,随手接过他递来的血玉讶异之情溢于言表,要知摹本族虽姓氏众多,可凝姓却是国主之姓,除却皇帝与继承之人,不会再有第三个姓凝之人!还有这枚天下绝无仅有的血玉,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摹本族传国血玉!她此刻也不得不信他没准真是自己的儿子了!
“怎会,我来之前还未结婚生子,不会有你的啊!”伊竹摇头再次疑惑,这实在是一个谜团,若他真为自己子嗣,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若不是,又怎会言之凿凿自称为凝枫并拥有血玉?伊竹抬眸问:“你爹是谁?”
“父皇是……”凝枫轻快地话语一瞬凝结,在思虑无果后唯有实言道:“儿臣无能,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后就忘了许多事,父王……儿臣也记不得了……”
伊竹一瞬仿佛找到了突破口,没错,就是这一点不对!他同自己一样,都不属于这个时代!
“你怎么来到这儿的?”伊竹掩不住惊喜道,或许自己能从他的诉说中找出回到血谷的路!
“儿臣仅记得当时正随着季太公……,哎呀,不记得了!后来儿臣失足滑落一个山洞,再次醒来就在这了。”凝枫断断续续地回忆着来之前的经历,只觉头脑又是一阵胀痛,他不得不收回专注地思绪。
“季太公……可是季子景?”伊竹直至此刻已确认自己寻到了真相,至于对不对,就要看他接下来的回答了!
“正是!”凝枫以为她以追忆起自己,忙应承着!
伊竹微微一笑,纯黑的双眸愈发深邃灿然,季子景如今不过族内第一勇士,而所谓的太公却是辅国之公,若无误,怕双人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她轻笑道:“年号几何?”
“赤四十二年。”凝枫微微一怔脱口道。
果然如此。
自己复活前才刚刚登基,年号应为赤一年,而他却说年号为四十二年,唯一能解释的理由,便是双人所存在的年代不同,她不由讶异这扭曲的时空,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可以肯定,既然有凝枫的存在,那就证明自己有一天会回到血谷,也或许,这是今生的劫,自己再也回不去,不论最后如何,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地活下去!
看他的摸样大抵也有十七、八的样子,换谁凭空冒出了一个儿子都会难以接受吧,况且,他母后母后地称呼自己,难免会给双方带来不便,必须要他改口才行!
“你以后称我为姐姐,不许再叫母后!”她淡淡的话语中载着不可反驳地威严,神色瞟向他的脸一瞬便移道一边,自己果然还是难以接受双人尴尬的身份,儿子,这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凝枫叹了口气不得不屈服于现状,强压下心中的孝道,回:“凝枫遵命!”
伊竹满意地点点头,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像极了自己,帅气之余透着摹本族本有的优雅之姿,若他真为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颇为满意的,不难看出这孩子很乖,她将玉佩交还于他的手中,没等说些什么,倩儿已小跑过来。
“主子怎么来这儿了!”话毕视线轻轻扫过那伫立一旁若有所思的人时,粉嫩的脸腾地红了一片,只心道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