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很有可能刺穿他的心脏将他开膛破肚,然后再一遍接着一遍深情地在他坟前忏悔,说着那些感人至深的情话。
可,
那个时候又有什么用呢。
做过的错事,终是无法弥补。
他并不想跟这种有家暴倾向,随时都有可能杀死他的危险怪物生活在一起。
哪怕是为了主线任务。
“。。。。。。。你若还当我是你哥,就放开吧,只要你肯放手,任务那边我会重新想办法。”
江尤深吸了一口气,就连现在被少年抱着,都觉得呼吸不畅。
该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靠着他后背的戳气声也在此刻跟着停下,抱着他的怀抱却没有松。
整个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憋闷得人更加喘不过气。
江尤就这么被抱着,仰头视线空洞地望向头顶的天花板,凤眸中毫无波澜。
“你又不讲话了。。。。。。。”
“你知道吗,每次你不说话的时候,我心里都会怕得要命。”
江尤对着天花板和了口气,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泛着湖水蓝的凤眸浅浅闭上了。
等了几秒钟后,感受到搂在腹部的那双大手一用力,在整个人被少年打横抱起来时,江尤就知道他的期望也破灭了。
卞洛年将他抱到了床上,依旧放在床的最里侧,细心将被子严严实实盖在江尤身上,然后隔着被子从后将他搂进怀中。
“先睡吧哥,夜里人容易胡思乱想,有什么事我们明早再说。”
卞洛年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像是继续在哭。
江尤视线默默望着正前方的黑暗,喉间滚动,嗓音微哑着开口道:“能递我一杯水吗,喉咙里有血腥味不太。。。。。。有点渴。”
想了想,“不太舒服”这四个字还是咽了回去,取而代之替换成了更妥帖的说法。
卞洛年原本慢慢消化的情绪再次被拉起,这次心脏扯着整个胸腔内里皆传来钝痛。
卧室的床头柜前没有水,卞洛年起身下楼去倒水,等回来时,卧室的门被青年上了锁。
门上还留了一张字条。
【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我太累了。】
青年的字迹潦草,透露着疲态。
卞洛年也跟着颓废地垂下了脑袋,胸腔如被撕裂般难受得要命。
他的指关节轻敲了两下门板,在门外温声开口道:“哥,水我放在门外了,渴了记得喝。”
玻璃与地面接触的声音紧跟着在屋外响起。
可惜,卧室内江尤根本没勇气出去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