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睡衣站在母亲的房门口,苍蒹葭试探性问道。
“蒹葭,今天周天,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穿着一身黄色定制套装的徐芸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四十出头,保养极好的她,那张白皙的脸蛋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苍蒹葭转身,用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母亲。
瞧见她扭扭捏捏的模样,徐芸轻笑一声,朝她挤眉弄眼。“这有了男朋友,冷梅花也变野蔷薇了哈!羞答答的,这可不像你。”徐芸难得见女儿露出这副小女人姿态,心里是打心底里为她高兴。以前她还担心蒹葭性格太冷找不到疼她的男孩子,现在好了,去了个顾探,来个安希尧,这女儿脸上的笑容都比以前多了好几倍了!以前时时刻刻在心里埋怨顾探是个负心汉的想法,最近才散了些。
轻叹一口气,徐芸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缘分妙不可言。跟顾探订婚这么多年,也没见蒹葭产生过多少变化,跟安希尧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这丫头就发生了天大的变化,果然是遇到了对的人,女强人也会变成娇滴滴的喇叭花。
听得徐芸打趣,苍蒹葭冷眸含情,冷嗔徐芸一眼。“妈,再说,我可不理你了!”苍蒹葭佯装冷漠进房,实则,她是不好意思了。
徐芸捂嘴轻笑,跟着进屋。“找我什么事?”
苍蒹葭打开徐芸的衣柜,看着柜子里花花绿绿的衣裳,眼里难为情更盛。“妈,你说,我适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苍蒹葭支吾问了一句,声音低不可闻。徐芸站在门边一阵玄幻,她适合穿什么衣服?
“女儿啊,你莫不是昨晚踢了被子,发烧了?”关忧摸了摸苍蒹葭的额头,一切正常。“啧啧!我的女儿啊,当了二十四年的木头冷美人,你总算是开窍了!”
苍蒹葭脸一红,冰冷俏脸夺出几抹迷人风采。
“走!妈妈今儿个带你去买衣服!”
这可是苍蒹葭第一次主动关心衣着这事,徐芸可得好好教教她!从衣柜里跳出一件白色长款毛衣来,徐芸穿上,又添了一件墨蓝色大衣,系上一条白丝巾,领着一个迪奥包包下了楼。四十几岁的人这一番打扮穿在身,更加年轻了几岁。
苍蒹葭看看母亲,又看看自己墨蓝色色紧身上衣,黑色皮裤,黑色风衣,黑色高跟鞋。怎么看,都有些太过老陈了。
苍爵霄目光不停地在徐芸跟苍蒹葭身上扫视,冷哼一声,苍爵霄嘟起老嘴。“四十几岁的人,出趟门打扮的这般花枝招展,我都替你害臊!”
“爸!蒹葭说她想要去买衣服,叫我陪她去看看。我穿的太挫出门,丢的可是您老人家的脸面。”苍劲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市区,徐芸是个孝顺孩子,一直陪在苍爵霄身边。他们两人,明面上说是公媳,实际上,感情深的跟父女差不多。
两个人斗嘴的场面可不少见。
苍蒹葭笑笑,点点头。
苍爵霄一脸诧异盯着苍蒹葭看。“丫头,黑色衣服穿着多好看,别学你妈,穿的花里胡哨!你妈她啊,就是八十老太穿红衣,装嫩!”苍爵霄说完,眯着眼睛看了眼徐芸。见徐芸并没介意自己这话,他冷哼一声,满脸得意。
苍蒹葭淡笑不语,两母女携手出门,简直就是一堆姐妹花。
徐芸打扮时髦,长得年轻漂亮,两人不说,别人怎么也不会将她俩当做母女!
…
去到商场,苍蒹葭在徐芸念念叨叨不满的教育声中,不情不愿试了十好几件花花绿绿,她一次也没穿过的衣服。
两个小时候,母女两人手腕上尽是购物血拼的战利品。
中午,苍蒹葭换上徐芸为她挑的衣服,赴约去了。
……
景北公园。
冬季,所有生物都懒洋洋的。
偌大的公园里,十几张铁椅空立在白雪之上,放眼望去,白雪皑皑一片。昨晚后半夜下了大雪,树枝被大雪丫的咯吱作响,却又倔强的没有折断。
大寒天的,苍蒹葭难得没有开跑车。今日,她开了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车子在公园门口停下,苍蒹葭下车,目光准确锁定在对面那辆白色宾利上。她认得那车,那是安希尧的,虽然他很少开。
安希尧喜欢白色,任何事物,他都喜欢白色的。
苍蒹葭喜欢黑色,她单纯觉得黑色比白色更干净。黑的纯粹,黑的清明。
马路上的积雪化了大半,黑色平底雪地靴踩在湿哒哒的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公园内,羊肠小道被积雪覆盖,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令得那个孤独坐在铁椅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来人,安希尧棕色平淡的目光猛然变得错愕起来。
来人里面穿着一件长及脚跟的民族风蓝色长裙,裙子上绣着白色花纹,腰间用一条枚红色腰带束着。外披她身的枚红色呢子长大衣款式及其简单,大衣没有一个口袋,没有一颗扣子。一条白色刺绣民族风围巾随意搭在她的肩旁,遮住白色手拎包的袋子。
黑色秀发披在肩后,一副大大的黑墨镜架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那张白皙冰冷的美丽脸颊上,因为寒冷,多出几抹红色。
安希尧看着她,目光惊呼不定。“你…”苍蒹葭这身不符时节的打扮,很突兀。但是这不伦不类的打扮配上她一米七三的身高跟那张绝美自带冷肃气息的脸蛋,诡异的很配!不得不说,帮她搭配服饰的人,眼光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