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弄你,你说说你在这里面做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让我头皮一麻。
我哪里还敢多呆半秒啊,猫着身子急急地往外钻,刚做了这个举动。就被一只利爪给压住了肩头:“别急着走啊。”他说。
“没……没什么,我就是闲着没事干,进来坐会……”我的声音颤抖得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就差没吓尿了。“您慢慢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我试图奔开那只利爪,偏偏他的力气十分的大,压在我的肩膀上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我怎么也挣不开,反而是把自己后背的伤给挣的裂开了,一阵一阵的钻心的痛。
我恼了,低声吼道:“喂!您到底想干什么啊?您压着我做什么?我要是打扰到了您,跟您赔礼道歉还不成么?”使劲甩他还是甩不开。“要不咋们出去说,好不好?您别这样压着我。我好痛啊。”
我的头皮已经是一阵一阵的炸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跟他谈判,只知道他要再不放开我,我非疯了不可!
现在想想我真是自讨苦吃,刚才好好捏着鼻子把那难喝的鸡汤喝了不就什么破事也没有,干什么非要闹这么一出,现在阿七不管我。后面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人是鬼,要对我怎么样简直都是未知数。让人不怕都不行啊?
“要出去说的清楚我钻进来做什么?”这……这声音,怎么、怎么又十分的耳熟呢?和刚才说话的不是同一个,还是做了声音处理?
我猛地回过头去,其实桌子底下黑乎乎的。只隐约瞧着是个人形,并看不清模样——
我被吓的惨叫一声,用力的一钻,结果整个脑袋都顶在了供桌上,桌子被我顶的吱吱响,灰尘哗哗的往脸上扑,我自己的头也是顶的一个大包,晕头转向的被呛的连眼睛也睁不开。
“作啊!往死里作啊!”那个耳熟的声音几乎就贴着我的耳朵,我听出来了,他就是阿七,错不了的!
其实我胸闷的也想骂自己这么一句,可是我被呛的灰头土脸的,一张口,灰尘就往里面飘,整个人别提多么的狼狈。
阿七抓着我的胳膊,一翻手把供桌给掀翻了,我整个人被他从里面给提了出来,丢在了椅子上,后背的伤口撞在椅靠上痛的我冷汗直冒,我愤怒的瞪眼,然而身上和脸上到处都是灰尘,眼睛根本就瞪不开……
我懊恼的跺了一脚,骂道:“你这个混球,你走了就走了,干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到桌子下面捉弄我?”
他哐当的搬了一把椅子重重的砸在我跟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抱着胳膊望着我笑——是的,阿七在笑!
要死了!我咬牙切齿,只想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可是一脚踢出去却被他抓了个正着,我甩了半天才把他的手甩开——
“臭冰棍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气的腮帮子鼓鼓的。朦胧的眼眸里分明看见,他笑的畅快,他一定是以为我眼睛睁不开,什么也看不见吧,所以他才笑的这么的舒心,这么的毫无遮掩。
原来阿七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眯着的,笑容干净的就像是一捧洁白晶莹的雪,明亮的照人。
他不以为意,反问我:“秦颜,你这是小瞧了我的智商呢,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玩把戏?”
我又要踢他,他一只手压住我的腿,一只手按住我的椅靠,强烈的男儿气息直扑我的面门。
“我……”我无言以对,这回确实是我自己鲁莽了。“我错了。”我吧唧着嘴,抬着疼痛的手去擦自己脸上的灰尘,眼睛被灰尘卡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错了?”他咄咄逼人,笑问:“错在哪儿了?”叉余肠血。
错在我就不应该把他想的太好!我瘪着嘴懒得理他,转过脑袋去揉眼睛,越揉越疼。
他唰的抓着我的脸将我的头转了回来正面着他,说:“送你俩字——”
“什么?”我挣扎不开,还倔强的挣着。
“活该!”他说,充满了戏谑。
“你才活该,你全家都活该,你……”我气的直吸气,一吸又是一鼻子的灰,狼狈的可以去撞墙自尽了!
“我最大的活该是救了你!”阿七畅快的笑着,扯着自己的衣服袖子,使劲的在我脸上擦了一把,忍着笑嘀咕:“跟个花脸猫似的。”说话的气息几乎就在我的毫厘之外,他离我很近啊——
我紧张的来不及推他,他已经支着我的眼皮,对着我的眼睛轻轻吹了几下,问我:“好点没有?”
我愣愣的将头往后面仰了一下,试图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点,谁知道这椅子老旧一点也不给力,我才没有分寸的仰了一下,它就咯吱响,朝着地面倒去,幸好阿七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我才没有连人带椅的摔到地上去。
我惊慌未定,拍着胸口,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阿七将椅子扶正,在我脑门上推了一下:“其实你不愿意喝这碗鸡汤完全可以倒掉,根本不需要往桌子下面躲,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