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听见说话的声音,我整个人清醒过来,一见庄以诚的脸近在咫尺——他干什么?
我惊的立马跳了起来,朝着他踢了一脚:“你在干什么?”
庄以诚震惊的瞪着我。一副你不识好歹的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刚才那种情况看不管我看见的是谁,我都会踢他的。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悻悻的坐了起来,很意外庄以诚居然没有急着让我找钥匙,还允许我睡着了。
他冷着脸不悦的说:“睡好了,该做正事了。”果然还是找钥匙重要的。
我扫了一眼这小小的一间客房,正是当初我入住这家旅馆时住的房间。因为好多天没有打扫的缘故。房间里很脏很乱。
“你要开启秦家老井里的那扇门做什么啊?”我问。装模作样的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一目了然的房间里根本没有过多的东西。
他没回答我,不说算了,我也并不是特别的想知道。
我钻到床下面都找了,什么也没有。
庄以诚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冷冷的说:“秦颜,你是在耍我吧?”脸色很差,语气更加的差。
我耍他?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中间又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我怎么知道那把破钥匙在哪里呀?要不在小旅馆了,那肯定就是在安悟的家里,总之沈黎给我之后我就丢在包里了。
“要不你带我回去安悟看看吧。毕竟一把钥匙那么小它可以掉在任何地方,然后被我们忽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庄以诚将才从床底钻出来的我一把扼住压在床上,恶狠狠的说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必须要尽快拿到那把钥匙,必须要!”
他是要吃人么?我被他这幅模样吓的整个僵住了!脖子也快要被他拧断了,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干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想:杀就杀吧,现在不管是谁杀了我。我都会感激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不过半秒,我心的突然的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痛的整个人用着超乎意料的力量从床上弹了起来,就连死死扼住我的庄以诚也被我这个举动给弹开了……
他难以置信的朝我扑来,我没有躲闪,只是眼前骤然的发黑,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疼痛,一股腥热的液体挡也挡不住的从喉咙里冲了出来,直接的喷到了庄以诚身上——
他扑了一半的身体硬生生的僵在了原地,我捂着嘴,手掌心再次的呕出了许多血点。就像一朵朵梅花。
“你怎么了?”庄以诚收起了他的狠与恨。关心的蹲在我面前捧起了我耸拉着的脑袋。
我双目涣散,茫然的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突然的心好痛,像是什么心爱的东西突然的被人击碎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心好痛,好像在某个空间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似的……庄以诚,我、我可能要死了……”
“你不能死,”庄以诚捧着我的脸紧张的说:“你死了谁给我找钥匙,谁帮我和筱筱团聚?”他慌乱的将我放平在床上,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和我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扯着嘴角痛苦的笑着,这一次恐怕不由我了,只是听到他提到筱筱,我不免虚弱的多问了一句:“筱筱她……还没有找到吗?”
庄以诚黯然神伤的低下了头:“我需要你帮我开启老井里的暗门……请你成全我跟筱筱好吗?”
我心中悲怆顿起,我现在这个样子他眼瞎了看不见还是怎么的,我成全他们?真是跟笑话一样。
然而我没有过多的力气去跟他对峙,才刚刚好受了一点的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痛,那种痛简直比我看到厉鬼和宋舒怡在一起还要痛上了百倍千倍,跟被人抓着心脏往外面扯的一样,痛不欲生。
庄以诚怔怔的看着我,那样子显然是被我痛苦的模样吓到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又被人暗中下了绊子?”
我痛苦的脸已经扭曲了,汗水更加是湿透了我的头发和衣裳,全身冰冰凉凉的。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活了二十年这绝对是第一次。
庄以诚皱着眉头无计可施,我痛的呻吟着在床上挣扎,突然想到了阿七和蜡烛,该不是他们出事了吧?
人都说女人是有第六感的,可以感应到自己的至亲好友,如果他们出了意外或者怎么的一般会提前感知到的,难道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吗?
一定是的,不然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蜡烛和阿七都没有找我,他们没有来,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他们肯定是出事了!
我捂着心艰难的坐了起来,“庄以诚,帮帮我,送我回灵安路十九号,好不好?”我的声音虚弱的就像是一缕游丝,艰难的从牙缝里游出来。
我紧紧的望着庄以诚好怕他会拒绝——他抬起脑袋来,淡淡的说:“帮我找到钥匙,我送你去。”
我绝望的仰首闭眼,吞了一口气,痛苦的挣扎起来,朝着老板娘的住的那间房踉跄着走去,庄以诚害怕我会逃跑似的紧紧的跟着我。
我们在老板娘的卧房里翻箱倒柜,找的一通乱,一无所获……看来钥匙没有丢在小旅馆,是被我又带回到了安悟,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安悟,更何况阿七和蜡烛还生死不详,我哪有心思回去啊?
庄以诚疲惫的靠着门,差点没有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