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刚开始和苏弃的母亲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非常好的,他没有进吴家的公司,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公司,而且发展的还不错,谁见了都要说上一句青年才俊,直到苏弃的母亲去世,他就彻底放逐了自己,公司也低价抛售了,只靠吴家的分红养活着,还要负担苏弃的开支,就因为这样,他才会被吴家的掌权人,也就是吴奶奶掌控着命脉,他的一生,前半生顺风顺水,意气风发,后半生却是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直到两人落座,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眼神热切地盯着苏弃的脸,那张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的面容,眼神里全是偏执和病态。
苏弃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不由的抓紧了温尽欢垂在桌边的手。
温尽欢把苏弃往自己的胸前靠了靠,虚掩着他的脸颊,才开口说道:“有什么事,你说。”
“我是他的父亲,我只是想和他见见面,毕竟这么多年没见,我对他还是很想念的。苏弃,这么多年没见,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有话你就直接说吧,别来这套。”温尽欢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煽情。
见两人不吃这套,吴涛收起了自己脸上虚伪的笑容,但是看着苏弃的眼神仍然充满了迷恋:
“我只是希望能和苏弃一起生活。”
“我想苏弃已经是个独立的成年人,已经过了需要家长照顾的时候。”
吴涛没接话,还是盯着从来了以后一言为定的苏弃:
“苏弃,你难道不想回到我的身边,不想要你母亲的‘遗物’了吗?”
苏弃还是没开口,只是严重闪过的害怕让温尽欢心疼,他从边上的包里拿出几张纸放到了吴涛的面前:
“在苏弃回答前,我建议你先看看这个。”
吴涛拿起桌上的纸,脸色剧变,这么多年,一开始他是靠烟酒麻痹自己,可后天他越发觉得这些没有什么效果,就开始接触违禁品,后面因为资金问题,他又慢慢地开始贩卖,这些纸上就是他的罪证,只要把这个交上去,他能把牢地坐穿,毕竟我国法律对这一块的惩治力度还是很大的。吴奶奶手上也有这些证据,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身而已,她下不去手,只能用这些作为威胁个制衡他的工具,可是温尽欢不同,他是真的会要他的命。
他放下手中的纸,脸色凶狠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我要你交出苏弃妈妈的遗物。第二,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苏弃的面前。”从最开始吴奶奶告诉他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毕竟他不可能让爱人置身于这么一个不稳定地危险中,他要从根源上断绝这个可能,看,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
吴涛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直接摔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拿着桌上的纸就出去了。
苏弃拿着袋子,没有拆开,而是放在怀里和温尽欢一起回了家。
晚上,两个人洗漱完准备上床的时候,苏弃才拿出从回来就一直放在床头柜的袋子,把他递给了温尽欢,示意他打开。
五岁的小孩子能记得多少,对苏弃来说,他五岁的记忆大部分是辱骂和血腥,他对他母亲的印象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想看看遗物,无非只是想看看他记忆中那偶尔闪过的温柔的女人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他的生出,是不是,哪怕只有一刻,是被父母期待的。
温尽欢看出了爱人眼中的忐忑,他缓缓地打开了袋子,里面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纸折的千纸鹤,还有一个小小的口琴。
看到这些,苏弃眼睛开始发红湿润,直至他们变成水珠,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温尽欢被吓坏了,他赶忙用手去擦拭让他心疼的泪水,心里想的是明天一定一定要弄死吴涛,苏弃抓住了他的手,靠进他的怀里,才开了口:
“尽欢,别担心,我是高兴的,你知道吗,我的记忆中在我难过的时候,偶尔有个女人会带着我在窗台吹口琴,说音乐是可以跑,人幸福快乐的,也有人教我怎么折千纸鹤,告诉我只要我折满一千只,我的苦难就结束了。这是我五岁前仅存的温暖,我一直以为是我的臆想,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是真的,曾经的某一时刻,我也是被温柔对待的。我的出生也是被人期待的。”
从苏弃的话语,颤抖的身体,温尽欢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这样就够了,他只要自己的爱人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吴涛还是有点作用的,只要她自己不要凑到跟前来找死,他懒得和他计较。
自从苏弃看了他的母亲遗物以后,情绪明显放松下来,整个人也似乎开朗了起来,再加上最近吴涛都没有出现,两个人的生活又恢复到了简单幸福中。
直到这天,温尽欢接到蒋文浩的电话。
“邱若白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