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石大锤(我大柱、我史扬……)歃血为誓,追随主子,永不背叛,死而无怨!”
一干人喝声震天,滴滴鲜血沿着他们咬破的指尖不断滑下,那一张张汉子的脸上写满了至死不悔的忠诚,和火一样的炽热的崇拜之意。
西门涟眼前一花,错觉的看成了昔日她手下的凤凰军,轻抬手,“众将平……”
指尖一瞬间凉透……
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些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凤凰军。
一抹苦涩从喉头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眸有微红,声音因疲惫而显得暗哑,“都起来吧!”
“是。”
一干人都起来了,欣喜不已的围着她。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继续训练。”西门涟螓首低垂,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往前面走去。
一干人浩浩荡荡跟了过去,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君少扬和王彪等一干金龙卫。
月夜更静,就连风声也于此时戛然而止,这氛围近乎凝滞。
君少扬负手于身后,冷漠的眉眼一一扫过他们,一干金龙卫皆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王彪,先前西门涟带给他的惊骇才刚散去,又感受这般的威压,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一颗心噗通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动,每一秒被无限的拉长、再拉长,真正的度日如年,痛苦的折磨。
君少扬没有说话,冷厉的眸子锁定在王彪的脸上,声音暗哑,“你说她是妖孽,那么也给本王好好说说,她怎么个妖孽法?也让本王知道,本王的枕边人是怎样的存在?”
王彪身体紧张到身体抽筋,哪里能说出话来?
一干金龙卫皆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先前在背后不是很能说吗?还跟别人打了起来,怎么?本王现在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跟本王说清楚你怎么又不说了?”君少扬冷笑一声,眸光越发冷厉。他整个人宛若出鞘的剑,慑人的森冷几乎能伤人。
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答他的话。
就在这时候,毕青急急而来,走到君少扬身边先行一礼,“拜见王爷。”
君少扬冷冽的眸瞥过去,那样冰冷的眸光骇得毕青心头一跳,当下不敢耽误,赶紧禀告道,“王妃刚才令卑职搬几床棉被和褥子过去,说是十日里就住那边,不回来了。”
先前王爷和王妃也闹过别扭,可还是第一次分房间休息呢!
其实吧,分房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住的地儿。那地儿离王爷住的地方天远地远,却和那帮子男人超近,王妃是女儿身。这样不等于把一只小绵羊丢狼群里,多让人不放心啊!所以他才在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不是去办事,而是迅速来向君少扬禀告。
君少扬眉头骤然沉了下来,“毕青!”
“卑职在!”毕青应道。
“吩咐下去,金龙卫全体准备从明日起加强训练,十日后由王彪挑出人手和王妃决战丛林!”君少扬冷冷道完,刀般锋利的眸子狠狠剐过王彪那张惨无人色的脸,一声冷哼,重重一拂袖,转身大步回走。
这是闹哪出?
可怜的一头雾水的毕青看看君少扬离开的方向,又看看王彪,不可置信的问道,“是我听错了吗?王爷让你挑人手和王妃决战?”
“王妃?”王彪脸色还是惨无人色的白,却是不服输的道,“不过是一个无媒无聘厚着脸皮缠着王爷的女人,你承认她是王妃,我不承认!一个女人,不用妖术,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赢得了我!”
“王彪,你未免太自恃过高!”毕青一撩袍子从地上站直身体,眉眼间的怒意掩不住。
“连你也帮着她,她不是妖孽是什么?”王彪豁然从地上站起来,那跪了太久的腿却是抽筋了,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是强行稳住了身体,不服气的瞪着毕青。
“你,够了!”毕青一把拧起他的领子,如烈火般灼灼的瞳眸盯着他因呼吸困难而变得青紫的脸,一字一顿道,“王彪,她是我们的王妃,更是王爷的性命!若你如我一般忠诚于王爷,那么就管好你这张破嘴,不要让这张破嘴说出一句侮辱王妃的话!否则,在王爷动手杀你时,我毕青必定冷眼旁观,因为你是,咎、由、自、取!”
他手一松,王彪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
“哼!”毕青怒哼一声,留下那倒地不起的王彪和那些个从方才就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几个金龙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
他快步到库房后,立即让人把西门涟可能用得到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搜刮了出来全部打包,亲自上阵带着人给送去。苗聪也在这里,见这阵势无比好奇,可看见毕青那一张明显写着‘生人勿近’的脸时,到嘴边的问题又悄然咽了下去,心里却像是一百个猫爪子不停扒拉一般痒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