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扬本就没指望西门涟是女子的身份能瞒过他,听到他说这话也不觉得惊讶,而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最终道,“等这边稳定下来,儿臣便去那边求亲。”
“行!”皇帝这下可乐意了,他几乎能看见美好悠哉的未来在向他招手了嘿。
“不过少扬啊……”
高兴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你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还没生米煮成熟饭?”
速度不带这么慢的吧!
君少扬一噎,不作声。
皇帝顿时咋呼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他,“少扬你还是男人吗?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嫔妃成群了,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女子,怎么地现在还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纯洁关系?”
纯洁?
都滚了无数次床单了,关系还能叫纯洁?
君少扬咬牙沉默,不想把私事跟嘴巴没把门的皇帝讲。
皇帝却把他的默认当作承认,脸色一垮,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的朝君少扬下边儿看上一眼,然后抬起头来,一脸沉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扬,不用说了,朕懂了。”
懂了……
君少扬一怔,旋即想起他刚才看的是哪里后一张俊颜顿时就黑了。
皇帝却是作一副了然样,“你好好休息,朕先忙去了。”
说罢起身,朝君少扬示意‘鼓励’的眼神后,这才离开。
君少扬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哭笑不得,都哪跟哪的事儿啊!
当夜,君少扬用的汤药里就添了鹿茸,他看着皇帝一张写满了‘快喝吧这是为你好’表情的脸时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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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养了两天后,君少扬就被皇帝给放了出来。
皇帝这一举无疑是证实了他会在秋后被处斩的几率为零,也随着他的被释放,外边儿的留言几乎是在一个时辰内彻底平息,当带有厉王府徽章的马车缓缓驶过街头的时候,整个大街都鸦雀无声。
同样的,前脚刚回到王府,后脚就收到皇帝派人送来的各种‘补品’的君少扬瞪着那一堆‘补品’,也丝毫提不起说话的力气。
一干金龙卫将此情景看在眼里,八卦在心里,恍然大悟为嘛王爷要跟王妃分开了,敢情是‘不行’了啊!大家伙儿纷纷在心里表示对自家王妃的十分同情,衷心希望自家王爷吃了这些‘补品’后便能生龙活虎,不然自家王妃那可是在未来要守活寡的啊!
管家看着那一堆‘补品’眼睛也有些发直,然后他就明白了原来王爷这么多年的‘守身如玉’不是不喜欢女子,而是不行啊!
不行!
君少扬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将这些东西丢出去喂狗的冲动,朝着管家厉喝一声,“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把这些东西统统丢库房里去!”
“是!”管家和一干金龙卫立马就过去收拾了。
在桌面上干干净净后,君少扬终于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他的世界不但没清静,还开始被噩梦缠身。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皇帝似乎是坚定了不把药材库里‘补身’的药不搬空不罢休的劲头,每日都派贴身的福贵公公给把东西送过来。光送的话,君少扬也就忍了,可是送的同时福贵公公还大声的把那些药材给唱念出来。
没错,就是念出来。而且还是当着整座王府的仆人丫鬟、明里暗地里守卫王府的金龙卫的面儿大声的唱念!这要是别的人,君少扬还能赶,可这福贵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家,也是他颇为敬重的人,别说是打不得,就连说一句重话都会让他觉得罪过。
于是乎,就只能任由皇帝送了。
这一送,就是连着整整十日。
这十日内,君少扬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更沉,这直接导致的后果是整座王府除了管家和毕青,他身边方圆十里之内无一人敢靠近。连带着整座王府一片冷清,别说是大声八卦了,就是连喘息声大点了都会觉得惶恐,生怕招惹到了那火爆脾气随时会爆发的阎王爷。
王府内的消息无人传出去,福贵公公又是个口风紧的,任是谁问起来皇帝连着上赏赐给君少扬什么东西、带了是什么话都保持绝对的缄默。他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公公,就连皇后和太子一些话儿都是靠他传递,自然没谁敢逼他。那帮子居心叵测的人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些日子不见那阎王爷来上朝也不见他出门,莫非是被皇帝软禁了不成?或者是皇帝觉得阎王爷好,于是又想着重用了?
朝廷自古就分数个派系,北越的朝廷也不例外,坚定维护太子的党派是居多,但是觉得君少扬不错的臣子也有那么几个是握有实权的重臣,那些个支持其他皇子的都是那些皇子的家族可忽略不提。值得一提的墙头草派的大臣们,这几日之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故意‘等’詹事府主簿问消息了。
这詹事府主簿——也就是那个在东山镇被君少扬随口提拔,后被皇帝弄来皇都的县令。从没品到现在的从七品呈现质的飞跃,名字儿正式进入了吏部的册子,其名——刑厉。
这人身体健硕,一张脸严肃得近乎没表情,面对官阶比自己大的官儿们追问这事毫无压力地说自己不知道。众官儿本不信,可一看见他那张严肃得跟雕刻出来的脸一样,也就信了。官儿们都一致觉得这么个严肃的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个撒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