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感知渐渐组装回了身体,朦胧中,她听见一道模糊的机械男音:恕在下无可奉告,祝您此次穿行旅途愉快
【陈蜜死前的十五小时】
这次传送的反应有些剧烈,陈蜜回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连晕了三天的船睁开眼,张嘴就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她想起来系统说过,穿越会伴随着一系列的负面反应,身体不适是正常现象
但这也太痛苦了吧?
强忍住不适,陈蜜开始适应失而复得的五感,听觉、触觉、味觉呕,好苦!
蜜蜜陈蜜
耳边有人在叫她,背部也被人一下下拍打着。陈蜜回头,视觉渐渐恢复。
陈蜜!
赵离的脸映入眼帘。
熟悉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陈蜜咬牙,这张脸她又爱又恨,烧成灰都认识。
我没事呕!
赵离蹙眉,手掌压在她的背上,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陈蜜点头,突然感到腿间滑出一条湿热的东西。她一愣,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对方也寸缕不着,这才想起来
自己死前十五小时在和男人滚床单。
压了压抽痛的额角,陈蜜温水买醉一饮而尽。
陈她把空杯子递给男人,刚一张嘴就发现说错了话,慌忙间改口,沉、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对方看她像看白痴一样。
陈蜜干咳了两声,侧身躺下来,讪讪地解释道:突然想到这句诗了,哈哈。
男人没理她的鬼话,俯身在床前蹲下。
女人的发丝被汗水浸透了,弯弯绕绕地粘在脸颊上,他伸手拨开,还难受吗?
陈蜜摇头,她晚上没吃东西,除了酸水也吐不出什么来。穿行的副作用正在消退,刚刚喝了一杯水,那股恶心劲儿已经消下去不少了。
好多了。她说。
男人起身,在床边上坐下来。皮肤被热带的阳光晒伤了,麦色里透着血丝,借着灯光,陈蜜看见一颗浅蓝的汗珠从他鼻尖上滴下来。
他又抽烟。
一口白气从嘴缝里缓缓吐出来,男人偏头,声音淡淡,和我做就让你这么恶心吗?
陈蜜一愣,什么?
恶心就别做了。男人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火苗在手里明明灭灭,像点亮了一颗遥远的星。
他低头把身上的油套子里撸了下来,睡觉吧。
很久很久之前,陈蜜离开家的那年新年,与鞭炮一同落地的也是这句话:陈叹樵,和你做爱真的恶心。
她想,那句话一定会把陈叹樵的心炸得稀巴烂。
很久很久是多久,大概是目光望向一颗星星那么久。陈蜜的心口猛一抽疼,男人手里的烟熄了,一颗星星也落了地。
我没恶心,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只是晚上没吃饭,刚才摇的厉害,血糖低。
陈蜜撑起胳膊望向他,给我看看你的手。
男人看了她一眼,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