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絮向来不是什么主动的人,不愿意留她的地方她不会多待。
第二天她就收拾好了东西,哦,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空手来的。
就是房间里那支翠玉笛,她喜欢得紧,有点想带走。
花雨阵阵,风铃声声。阎絮倚在门上欣赏自然遗落的漫天春光,直到对面的房间里有了动静。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了门,穆宜风裹着大氅,回头拿了个暖手炉抱着,一步一步向阎絮走来。
“哟,能走路了啊,病秧子?”
穆宜风抿起嘴笑了一下。
阎絮还在气他守口如瓶的事,她平时不会这样刺人的。
他裹紧了衣服,遮盖住被阎絮打出来的伤口,步履蹒跚,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
阎絮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伸出手亲昵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小声道:
“能躺就多躺会儿,不必逞强。”
“我也不想的,”穆宜风目光缱绻,“这不是你要走了么。”
“你怎么知道?”
阎絮心里犯嘀咕,她可没告诉任何一个人。
“你站在这里,特别像是临走之前,想跟我告别。”
穆宜风说。
才不是呢,她只是来欣赏一下宜风居的晨光……
“好吧是的,”阎絮不再掩饰,“我以为跟你的关系已经缓和一点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我又不想报仇了,干嘛有家不回在你这里自讨没趣啊。”
“不只是这样,”穆宜风打了个寒战,把大氅裹得更紧了,眼神还是很温柔,“你还想向我要点东西。”
阎絮真的怀疑穆宜风会读心。
她垂下了头,不想承认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人,把人家打得修为大损还来补刀就算了,还想顺点东西走。
“那房间里的东西,你随便拿。”
穆宜风掩面轻咳了两声。
“这可是你说的。”
阎絮召唤化意剑将它变成了一把斧头。
“你要拿什么?”
穆宜风有些不理解。
“房梁。”
阎絮道。
穆宜风:“……”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