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见池清这么答,便懒得再与其纠缠,转身离去。
弄得池清握着纸伞站在原地,唤住也不是,不唤也不是,只得喟叹一声。
岂料东方不败走了两步后却又停下了步子,转身望向池清,问道:“私塾,还收学生么?”
“收,却不知是姑娘家中何人要上私塾?”池清问道。
“我。”东方不败望着池清道。
心中苦笑,他哪是想上甚么私塾,只是不知该上哪儿罢了……
“姑娘?”池清闻言不由愕然。
“怎么,不可?”
池清笑道:“所谓有教无类,姑娘若真心求学,私塾岂有不收之理?只是私塾收了姑娘这学生,却不知姑娘芳名?”池清望着东方不败悦笑道,这会总算是问到了关键处……
东方不败稍作思忖,吐出二字:“东方。”
他不屑撒谎,却已然厌倦了东方不败这名字,本可用原名,偏生又让他错认成了姑娘,唯有取姓氏。
前世那般殷切想要成为女儿身,却是求而不得。
此生无意为之,偏又教人错认成了女子,当真哭笑不得。
“冬芳?可是四季冬、满庭芳?”池清自发将那东方二字代入了女子的冬芳。
东方不败听后显是有些意外,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微一颔首,算作默认。
卷㈢ 溪桃红
东方不败同池清一同入了私塾,私塾中的孩童见池清领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回来,不由齐刷刷的朝东方不败行注目礼,兼伴着相互窃语。
池清在屋中环顾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叶辉身上,莞尔而笑,寒了一室孩童的心。
叶辉的位置邻窗而置,上课上得乏了,还能眺望眺望风景,听听虫啼鸟鸣,委实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这不,方才还有空眺望窗外,嗤笑他人痴傻?于是,池清很是厚道地将叶辉遣到角落,将那块风水宝地让与了东方不败。
叶辉方才与孙弘二人躲在私塾外听墙角让池清抓了包,怕再罚抄课本,不敢出声抗议,只得睁着一双怨怒的眼紧盯着东方不败与池清作无声控诉。可惜东方不败视若无睹,而池清也未作理会,白白费了眼神。
课桌皆是依着孩童的身形定做,东方不败一落座便发觉这桌过矮了些,他睨了池清一眼,并未作声。池清自然也发觉了,安抚道:“ 这桌是矮了些,你暂且用着,改日我替你再做一张。”
东方不败应了一声;对这些不甚在意,他本就不是来私塾上课的。
池清却只当他是真心想要识字,不由细问道:“冬芳,可曾识字?”这私塾中的孩童大多一同入得学,中途入学,落得多了怕是不好跟上。
“恩。”东方不败随口应道,目光心不在焉地朝窗外飘去。
池清闻言,取过边上孙弘的课本摆到东方不败面前,指着今日所教那页,询问道:“这段可会?”试图引回他的注意。
东方不败随意朝书本瞥去一眼,是论语篇章中的一节。‘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学龄启蒙之辞,他若是不会,岂不是白活了一辈子?东方不败微有倦意,道:“按你平日所授便好,无需理会我。”
池清闻言,道:“那你先自己看,若有不懂再问我。”继而转过身朝着孙弘吩咐道:“你今日暂且坐边上与邵华同看一本。”
孙弘望着池清,不敢多言,哀怨地同边上那孩童坐一块去了。
池清交代后转身出了私塾,学童见池清离开,顿时又吵嚷了开,叽叽喳喳活像是树上的小麻雀。可惜好景不长,池清只一会便又回来,方才还吵闹个不休的小麻雀儿瞬时鸦雀无声。池清恍若未闻喧闹,径直走到东方不败面前,将手中的布巾递了过去,温和笑道:“方才淋了雨,快些擦干,免得着凉。”
东方不败心头微愕,望向池清。
池清见东方不败不动,还当他是嫌这布巾不净,解释道:“放心吧,这布巾还未有人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