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绍川沉默,杨国强没忍住打趣他:“你该不会是在给你媳妇洗小衣小裤吧?”
“给媳妇洗小衣小裤怎么了?你媳妇能给你洗,难道你就不能给你媳妇洗了?”贺绍川偏过头,面容冷硬地看向杨国强。
杨国强被贺绍川这番话堵住了嘴,他轻咳一声,笑着解释:“我这不是开开玩笑嘛!”
贺绍川继续擦汗,杨国强凑近贺绍川面前,小声问他:“昨晚你跟你媳妇没发生什么事吧?”
“什么意思?”贺绍川停止了擦汗的动作,他将毛巾收起,神色严峻地看着杨国强。
杨国强伸手搓了搓鼻子,他是不是多嘴了?
“国强,你有个坏习惯,一旦心虚就会搓鼻子。”贺绍川冷眼拆穿了杨国强。
杨国强立马收回了手,知道贺绍川已经起了疑心,他根本就糊弄不过去。
他破罐子破摔,干脆说了:“就我婆娘,把建军节文工团会下来表演的事,跟你媳妇说了。”
贺绍川眉头紧锁,联想到昨晚宁禾反常的举动,难道是因为这个?
“赵姐昨晚都跟我媳妇说什么了?”贺绍川问。
杨国强挠了挠头,努力回想:“大概就是让你媳妇好好珍惜你,昨天我也说了我婆娘,你媳妇那脾气,要是知道于念白会来,大概昨晚上会跟你闹,你们昨晚没事吧?”
男人看待问题时,脑子总是会比女人多转那么半圈,如果换做之前的宁禾,若是知道这件事,还真会跟贺绍川大闹一场。
可现在,宁禾是真的变了,她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变了法的想要用自己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若要问贺绍川现在是什么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结婚了,有妻子有儿子,这辈子就只会围着这两个人转,其余的人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拿着毛巾站起身,今天中午他想要回家吃饭了。
早上出门太过匆忙,他甚至来不及跟宁禾打声招呼,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盛在桌子上放凉的那碗粥吃了吗?
她吃得惯吗?
就在贺绍川起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穿着一身绿色军装,戴着军帽,腰间背着一个军绿色布袋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而来。
自行车停在了贺绍川面前,年轻男人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贺绍川。
“贺团长,我刚去您家送信,您家没人,我只好把信给您了,这是您妻子的信。”
贺绍川看着递来的信封,薄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伸手去接信封。
杨国强碰了碰贺绍川:“你那村长老丈人又给你媳妇寄信了啊,你还不接?”
贺绍川一声不吭地接过信封,对送信的男人道了声谢。
“客气了,信已经送到,我接着送下一家了,贺团长,杨副团长我就先走了。”说着,男人蹬着自行车骑远了。
杨国强一脸好奇地盯着贺绍川手里的信封看:“你家老丈人三天两头给你媳妇寄信,都说了啥?这是不放心闺女跟外孙呢?”
贺绍川将信放进口袋里,脸上难辨喜色。
只有他知道,这封信并不是他老丈人寄来的,而是……
贺绍川没有说话,冷着脸走了。
徒留杨国强一脸懵地看着贺绍川的背影,小声嘀咕:“嘿,这信里写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告诉。”
贺绍川中午没有回去吃饭,也没有去食堂吃午饭,而是揣着那封信坐在无人的大树下。
他拿出信封,看着上头写着‘宁禾收’三个大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