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红大门开个小缝,马车穿过街道,地上扬起雪花,寒气袭来。
风吹得杏色纱幔翻飞,宁谨言撩纱幔,他盯里头打量,就面上一怔。
很多人簇拥在街边议论。
“听说萧大人刚过世,李墨离就来搬嫁妆!”
“永安侯府早已破败,李大人想打萧家小小姐嫁妆注意!”
“府中还在做白事,他们也真是猴急!”
清脆声音在宁谨言耳边回响,他那时才不过八岁,只是马车经过府邸听人们这样一说,他才知李墨离来搬嫁妆。
思及此,宁谨言便不会让李墨离有好日子过。
天已入夜,一轮圆月挂在半空中,雾气渐浓。
二楼屋里,李墨离坐在桌前,他握本书翻,就在想萧敏华怎么还未回府。
他越想越不悦,就握拳敲木桌。
“嘭嘭”声响起,雪梦趴在屋脊上,她握个刀将书信扔到木窗,便连连冷笑。
弯刀立在窗棂,李墨离走过去捡起,他便翻开瞅。
里头写萧敏华诅咒李墨离早死,便把头发剃光。
他握起书信变得不淡定,便把信撕碎,又在屋里叫唤。
屋内声音很大,侍卫浮影走来,他惊得眸子溜远。
“走,我们去萧府!”李墨离气得不行,他若是不找到萧敏华将她打一顿,又怎么出这口恶心。
浮影跟过来,他不明所以。
“活该!”雪梦盘腿坐在屋脊上,她决定回去告诉萧冷玉。
雨“啪啦啪啦”打在草地上,泛起层层涟漪,空气闷热无比。
雪梦走进来,她靠在萧冷玉耳边小声嘀咕。
“你说二姑父会过来?”萧冷玉惊呆了,她没想到宁谨言会替她出手。
她很雀跃,也想看好戏。
春桃站边上,她握个鹅黄色披风给萧冷玉披上,又瞅着外头暴雨,有些担心。
萧冷玉记得上一世李墨离是个严厉之人,他若是知道萧敏华将头发剃掉,只怕……
后头的萧冷玉不敢多想,便同二人往外头走。
须臾,三人走到院里,就听见摔东西声音,很多丫鬟簇拥在廊下,他们都不敢吭声。
她穿过人群走来,便趴在木窗边上瞅。
“你给我跪下!”李墨离握个木棍,他抬手指萧敏华,便将她头上圆髻摘下。
那圆髻落下后,惊呆府中下人,丫鬟们纷纷瞪大眸子,她们也不敢吭声。
“老爷,我是被人鬼剃头!”萧敏华很委屈,她烦躁无比,没想到李墨离不信她。
她一肚子委屈不知往哪说,便绞个绿帕子哭。
哭声荡气回肠,李墨离还是不信,他是个读书人,也最忌讳这些。
永安侯府早已败落,他感觉萧敏华诅咒,才让他仕途举步艰难,便握笔写休书。
他刚提笔,萧敏华便将笔抢来。
“女子断发便是诅咒夫君早死,你不是想让我死,又怎么会将头发剪掉!”李墨离板着个冰块脸,他推开萧敏华。
她有很多委屈,不知该怎么同李墨离说。
随即,萧敏华就让绿莺去请萧老太太。
绿莺转身。
不多久,绿莺带萧老太太走进来,她走过来便同李墨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