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忠厚可靠多了!你跟他走,以后有得苦日子过,我娘就是你榜样!”
我气得一巴掌敲在他后脑勺上,“什么叫做淫奔,我们那是两情相悦!你干嘛拿我的胤祯跟你爹那个‘陈世美’比啊!”
“他不是陈世美,他比陈世美还不如!”八斤半愤恨的说道,“他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儿,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再说还牵扯出几条人命呢!姐,你跟着他能走得安心吗?”
我有些意外,狐疑的反问道,“人命,什么人命?”
“就是他府上打死的那两个宫女啊,你也认识的!”八斤半抿了抿嘴,恍然大悟道,“本来太后下了死命令,不叫慈宁宫的人在你面前乱传,我只当她是怕惹你伤心,没想到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虚浮起来,勉强撑在炕上浑身开始发颤,变腔变调的问道,“宫女,死的不是他府上的一个丫鬟吗?佩晴、佩湘她们在监牢……老天,我有多久没想过她们了,实在是该死!”
“我不知道那两个宫女叫什么名字,只听说是德妃娘娘临时从永和宫借派过去的。姐,如若不是你非要同他走,我也懒得做这起背地里嚼舌根的小人!横竖人已经死了,我跟十四爷毫无牵连,犯不着去触他霉头,可这事儿太不靠谱了,万万走得不得啊!”
八斤半这才娓娓道来,“我就是个小厨房打杂的学徒太监,只模糊知道一点儿,都是听其他公公们闲聊时记下的!当日四爷和十三爷奉命调查此案,人还没到十四阿哥府上,那两个被杖责的宫女就已经断了气儿,当时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全皇宫的人都知道!
姐,姐!你怎么啦……”
“好,全部拿我当傻子是吧!八斤半,你暂时先呆着自己房里!”不用提醒我也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有多难看,忍耐着支起身子,浑浑噩噩的由八斤半屋里出来。
腾云驾雾般迎头撞上尔蝉,马上捉住她吩咐道,“你差人去八贝勒府上一趟,通知八福晋……让她马上过来,我有急事儿找她!”
尔蝉见我精神恍惚,也跟着提起了心来,“格格,你可不要吓奴婢啊,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要不要传太医去?八福晋和十福晋送乌尔锦噶喇普回驻地,三月初就出关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嘛!她们还要在翁牛特部呆上一段时间,等十三公主大婚以后,随十三爷一道去木兰围场,要等秋狝以后才会回京!”
“那……”我想了想,“那我嫂子呢,你让她来一趟!”
“陈夫人也出京了,前儿个的事呢!格格,你怎么啦!”尔蝉提醒道,“她不放心常曦和那个侍妾一道上路,把新生孩子托给你额娘照看,自个儿随她们一道回海宁了,你是知道的呀!”
难怪她们要把常曦从我身边调开,八成是真的了!我痴痴呆呆的自言自语道,“我……我该去问谁呢?”
“格格,奴婢扶你回屋歇息吧!”尔蝉搀着我道,“刚才冬梅福晋来了,在你屋里候了好一阵子了!奴婢这就让她回去,另叫太医过来瞧瞧!”
“不~~~~~~~~~~”我大叫一声,吓得尔蝉一阵手抖,挣开她就顺着回廊往自己屋里跑,唯恐慢了半步冬梅就走了。
我“砰”的一声关上门,满脸是泪的抵在门板上抽泣。冬梅打起帘子从里屋出来,一见我就吃惊的迎上来,“兰儿,你这是怎么啦?”
“冬梅姐姐!”我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手,泣不成声的问道,“佩晴、佩湘她们……她们是不是没了?你别骗我,告诉我实话!”
“这……”冬梅很诧异,一脸为难的低下头。
我软弱无力的蹲下身子,哽噎着哭吼追问道,“是不是太后让你们都瞒着我?是不是真的,真的不在了?呜~~~~~~~~~~~~”
“不是,不是!”冬梅搓了搓手,蹙着眉头咬了咬指甲,“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唉,这可怎么说呀!不是太后让我们瞒着你,一开始是雍郡王的主意!大家担心你身子吃不消,就全照着做了,一来二去……我们大家可是一片好心啊!要怨,全都得怨十四爷去!”
我将头埋在双膝间,哭泣着捶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冬梅姐姐……你全告诉我好不好?胤祯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心呐!”
冬梅将门拉开一个小缝儿,张望了一下拴好,俯下身子来拉我手,“兰儿乖,别坐地上!跟我进来,咱们慢慢儿说!今儿就是拼着被太后怪罪,我也把知道的一字不漏告诉你!”
进到里屋,我倚在冬梅肩上哭了很久,才揉了揉通红的鼻头,怀抱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冬梅姐姐,你知不知道常馨去哪儿了?”
“兰儿,你何苦骗自己来着!你听我说,那些事儿已经过去了!常馨也好,佩晴、佩湘也好,死者已矣,你再哭再闹又顶什么用呢!”冬梅轻拂我背安慰道,“你可要挺住,千万不能让太后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不然我就有大麻烦啦!”
“嗯!”我点点头,泪眼朦胧的盯着冬梅,“姐姐,她们……她们都是被胤祯害死的?”
“谁说不是呢!呃……我也是听太子爷随口说的,大抵是真的吧!”说着冬梅眼圈儿也红了,紧跟着落下泪来,“常馨也忒倔了些,不知怎么搞的,竟是那般刚烈,过堂的时候触柱而亡,那么多官差愣是没拦住!好在你现在识清了他的真面目,只可惜了咱们那干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