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小适中的锦匣。
用钥匙打开锦匣,拿出里面的物件看了又看;盛的全是德妃和胤祯送我的东西,金钗、夜明珠,甚至那身旗袍……最后咬牙“咔嚓”一声用力锁上,猛地塞进芸绚手中,别过头的狠了狠心说道,“有机会替我去十四爷府上一趟,把这些东西全部还给他,以后我和他再没瓜葛了!”
芸绚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变得有点儿踌躇,“兰儿,你都想清楚了?”
我坚定的点点头,闭上眼睛说道,“我和他早就不可能了,反反复复拖到今天才做决断,是我太笨……自讨苦吃,呵呵!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不可能骗自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行,你不能和他分手!”苏敏意外的跳出来大声反对,劈手夺过芸绚手中的锦匣,重新塞入我怀里,焦急的劝道,“兰儿,这皇家规矩比不得关外,一女不侍二夫,千万不要冲动呀!”
“什么一女不侍二夫,兰儿和胤祯又不是夫妻……等一下,你是说……”芸绚脑筋一转,狐疑的惊呼道,“难道你们……你们……”
“是的!”我也不想再隐瞒了,一脸平静的偏头望向苏敏,“你发现了?”
“兰儿呐兰儿,你好糊涂哇!”芸绚惊出了一身冷汗,压低声音数落道,“私下里搂搂抱抱也就算了,你怎么没名没分就便宜了这臭小子,而且还是在与胤禑由婚约之后!现在你要和他分手……不是,之前为什么蠢到当着长辈们的面拒绝他,除了他你还想跟谁去,傻妹妹!”
苏敏也在旁边劝道,“就是啊,我一开始也只当你们在置气呢!谁知道九嫂……”
“你给我闭嘴,这种事儿居然瞒着我!”芸绚气得攘了苏敏一把,扬了扬下颌冷笑道,“若是我一早知道,怎么着都得逼十四娶兰儿进门……不行,我这就找十四谈谈去,我倒要看一看,他干的好事儿,打算如何收场!”
“不要啊,芸绚姐!”我赶紧上前几步扯住她手臂,话到嘴边还是不敢告诉她我和胤禛的“意外”,毕竟是三百年前的古人,只得改口道,“完颜。锦鸾才生了儿子,她一定不肯让胤祯娶我,况且……现在我也不要嫁给他,就此撇开吧!”
芸绚丝毫没有被我说服,“有没有儿子是一回事儿,不要搅到一块儿说!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来一句不同意,胤祯就不用负责了嘛!若她不肯让步,我就找德妃去说理,她那么疼你,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实在不行,还有皇玛嬷和皇阿玛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死死拽住她手臂不放,急得眼泪都滑落了下来,“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和胤祯做过的事儿,婚前通奸……还是同未婚夫的兄长,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我,胤祯也跑不掉……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啊!”
“哼……我还道你年轻不知轻重,你明明知道后果,还让他搞你,当真是视死如归呢!”芸绚差点儿被我气晕过去,戳着我额头道,“这事儿迟早会穿帮的,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十五,你当密嫔是弥勒佛呀,那么容易就让你过关!再加上昨天你跟四哥……哎呀,真是乱套了!”
“我没想过要和胤禑做真夫妻!这次胤禑回来,我就找机会同他坦白!”被她狠狠骂了一通,我颓然的低垂下脑袋,“若是他愿意,以后我们人前扮恩爱夫妻,私下里各顾各的,我绝不干涉他的事儿;若是他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再想别的法子让皇太后撤销婚约就是。”
“你还想得真美好,难怪有恃无恐,原来是吃定了小十五老实!十四的性子我了解,你们既然到了这个份儿上,让他收手是不太容易了,我也不去碰这钉子,干这撩老虎胡子的事儿!”
芸绚嗤笑一声,“你若担心慎行司的人来搜查,这些东西留在自己身边不安全,我可以代为保管一段时间。到时候你是要亲手交给他,还是收回来自己收着,也只能边走边看,总之皇阿玛南巡归来以前,你必须装作什么事儿都不曾发生!如果叫人知道你已非完璧之身,那可真是大祸临头,没得救了!”
我一边抽泣一边点头,“我知道!”
苏敏看了看搁在我和芸绚中间的锦匣,有些苦恼的说道,“这么多东西,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走啊!”
“不碍事儿,只捡要紧的捎带就是!”芸绚接过钥匙,再次打开了锦匣,东拣拣西看看,最后只挑了两样儿,一个是他受了刀伤,躺在病榻上亲笔题诗的丝帕,另一个是。。。。。。
我都快不记得了,前年舒舒觉罗。晚杏被诊出身孕时哄逼他签下的保证书,为这个我还烫伤了脚背,当时大呼不值,过兴头就扔到了一旁,并不曾认真记在心上,亦清楚没有可实施性,如今掰起指头算来,他这阖府上下的产业,白底黑字竟全都是我的了。
苏敏一脸哀戚的看着我,“你们……唉!”
“这个我留下吧!”我从芸绚手中将那张纸轻轻的抽了出来,仔细叠好揣在随身的荷包里。虽然从未动过谋夺过他家财的心思,但昨天完颜。锦鸾出事儿以后,居然没有任何后续行动,叫我心里隐隐不安,不得不多张一个心眼儿小心提防她。
“看你也不是快到斩乱麻的主儿!”芸绚又拨弄了一会儿其他的东西,“我看除了这一张丝帕,没什么不妥当的,主要都是德妃娘娘赏的嘛!”
我有些郁结羞愧,“那……人家是预备给她媳妇儿的,我既然不跟胤祯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是该还给她才对!”
“你有毛病呐,还给她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芸绚将丝帕收入怀中,白了我一眼开始动手锁锦匣,“比如这件袍子吧,大家都知道是德妃送你的,还回去算哪门子事儿呀,就是她面子上也挂不住呀!照我说你就大大方方留着,只当德妃疼你,旁人能说什么去呢,还真拿这些当聘礼了,自己就先低了三分气势!”
“好好好,我也不托你了!”我双手合十的朝芸绚作揖,“你往延禧宫和翊坤宫坐一会儿,早些回自己府上吧!”
“谁要去惠妃那儿!”芸绚生气的转了一个方向,“整日里不安好心,说得好听关心子嗣……哼,不就想把她那内侄女儿塞给胤禩做侧福晋嘛!她自己又不是没儿子,干嘛打我家老八的主意,门儿都没有!”
“好啦,有功夫与八阿哥关起门来多恩爱恩爱,说不定一准儿就怀上了,跟她置哪门子气呀!当初我告诉你也只是提一个醒,如今搞得你婆媳失和,反倒是我的罪过了!”
我推了推芸绚手臂,“今儿听那个越大人说,这次春杏、檀韵的事儿,不是她在做主调查嘛,你去探探她口风!万一真像四爷说的,她要找我垫背背黑锅,也给我提一个醒嘛!再说她们俩生前和我私交不错,若是当真找出杀人凶手,她们在地下也能瞑目了!”
芸绚一声不吭的坐了好半天,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好啦,这还差不多!”
……
慎行司的人上门调查,倒比我想象中的来得简单,兴许是昨儿被胤禛、芸绚好几番抢白,亦只是询问了一些基础相关的事项,并不曾出现逼供一类的情节。奇的是惠妃,我和她并无私交,却突然对我熟稔起来,说什么太后、密嫔不在,贵妃、德妃无暇,理应多关心我才是。
于是乎隔三岔五的将我传去翊坤宫,喝喝下午茶、品尝一些点心,甚至于切磋女红技艺,搞得我脸上微笑,心里直犯嘀咕,不得不暗地里捏着一把冷汗,赔上十二万分的小心来对付。后来实在是招架不住,偷偷传了口信儿给芸绚,我前脚踏进她寝宫,后脚芸绚就带着苏敏赶来插科打诨,闹了几次她才收敛了一些,不再传我传得那么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