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会已经没人听他说了,大家七嘴八舌骂起来。
没了一房好啊,到时候赚的钱多了,分钱的人少了,受益的还不是他们?
陆时和裴清晏慢慢挪到族长身边去,陆时在族长耳边提醒道:
“他现在还是清晏的奶奶,万一以后清晏出仕做官了,她又在这里搞鬼,坏了清晏的官途怎么办?”
他这话直切要害。
现在的人对孝道还是很看中的,但凡陆时他们没有筒子菜无烟炭,今天被牛翠花这样一闹,要是遇上不讲理的村子,他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族长冷汗瞬间下来,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可就不不好了。
裴清晏可是他们全族的希望,像他这么会读书的百来年也不见得出了几个。
他急道:“就算是分了家她也是清晏奶奶,这点改变不了啊!”
陆时沉思片刻,拉着裴清晏的手神神秘秘地和他讨论了一会,只见裴清晏的眼睛越来越亮,嘴角也慢慢牵起来。
“你觉得可行吗?”陆时笑得跟个小狐狸一样。
裴清晏颔首,毫不吝啬地夸他:“当然行,你真聪明。”
“嗯。”陆时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他把这法子跟族长说了,族长立马转怒为喜,摸着胡子看向牛翠花,眼里也没有了刚才的急躁。
“铁柱啊,赶快把她带回去!”
裴铁柱一愣,这就结束了?
不追究吗?怎么也没有个结果啊?
周围的村民们都满头雾水,这瓜怎么吃的不明不白。
“好了好了,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族长挥着手赶他们,独独留下陆时和裴清晏进去谈话。
好事的村民垫着脚往里头看,结果族长门一关,屁都看不到。
三个人在屋里商量了大半天才结束。
离去时陆时神清气爽,路边枯黄的草都觉得他们长得颇具美感。
裴铁柱带牛翠花回去的时候脸都抬不起来。
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差点没被他们的唾沫淹死。
马玉芬早早得了消息,干脆连门都不出了,牛翠花站门口叫唤也不搭理。
一身牛粪泥土的人走进来,整个房子都是冲鼻的味道。
马玉芬没忍住干呕一声,但想了想,还是忍着作呕的气味去接近牛翠花。
牛翠花哭得都要厥过去了,裴铁柱见有人接手,甩了牛翠花的手直接大步离开,气哼哼地走进房间里,砰一声重重甩上门。
牛翠花气得破口大骂,身上的牛粪泥土簌簌往下掉,马玉芬嫌弃地白了一眼。
她扶着牛翠花进了屋,刚坐下牛翠花又哭骂起来。
“这个杀千刀的二房,还想撺掇族长把我休了,我呸!休了我我就直接到二房那边去让他们养着我!”
马玉芬趁机上眼药:“他们哪里知道孝顺您啊,又不是在您跟前长大的,你看一到这种时候就是白眼狼,还得是我们青山好啊,上学了都还要惦记着家里爷奶能不能吃饱穿暖。”
“他们就是心思歹毒,万一族长逼着爹把你休了,他们二房这么多人,可不就是欺负您一个老人家!”
要是陆时在这,马玉芬每说一句他都能扇一巴掌过来。
无他,嘴贱人茶,该打。
牛翠花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气不打一处来,握着拳头重重捶桌,她身上的泥土牛粪都要干了,一动就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