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身体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棍痕,鞭伤,还有根本不属于哥儿能自已抓出来的抓伤。
陆时心里泛起惊涛骇浪,怎会有人如此畜生,对自已夫郎下这样的狠手。
只怕在狱里过一遭都没这严重。
裴清雨转过身,露出他的背。
背上伤口更甚,有的还在流血,陆时看去,抬起手本想触碰一下,但手举了半晌都无从下手。
背上还有烫伤的痕迹,有的新有的旧。
但无一不在说:裴清雨一直在遭受非人的虐待。
陆时叹了一口气,裴清雨与他非亲非故,他也不能像帮助姑姑一样帮助他。
裴春杏心疼地眼都红了,相比之下她在王大牛家的日子过得都算是幸运的。
至少王大牛没有畜生到要把她打死。
裴春杏替他把衣衫穿好,侧过脸抹了一把泪。
陆时心里有些发愁,他不是圣母,没有好心到见到苦难就要出手援助。
只是裴清雨过得实在是惨烈,惨烈到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放下不管。
若他真的把裴清雨放回去,只怕没多久就能去裴大牛家帮忙办白事了。
但救下裴清雨,不单单只有这一件事。
救下他后,裴清雨的娘家他肯定是回不去的了。
若是他娘家硬气,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受难。
那裴清雨说不定要住在他们家,村里没有空房子,有的话裴清雨一个哥儿住也不安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收留他。
陆时低声对大妹说道:“去找几身旧衣服来,还有把我之前的旧鞋子拿来。”
大妹也为之动容,陆时吩咐过后就去找衣服了。
小妹趴在桌上,双眼瞪大。显然被裴清雨山上的伤痕吓得不轻。
陆时说道:“雨哥儿,他为何这样待你。”
裴清雨愣了一下,想到自已被这样对待的原因,眼中爬满了怒色,脸色也有些癫狂。
他失声道:“他。。。。。。他那方面。。。。。。。他不成!他就一直折磨我,我越痛苦,他越快乐!”
说完,他掩面痛哭,裴春杏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已腰腹上。
裴清雨痛哭起来,像是要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陆时心里惊讶,以前就听说道很多太监都以虐待床边人为乐。
虐待人能让他们扭曲的心获得快感,裴大牛也不外如此。
陆时握紧拳头,说道:“别怕,你先呆宅着,我想想办法。”
裴春杏惊讶地看向他,要说什么陆时也明白。
裴清雨算不上是自家人,但陆时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裴清雨愣愣地抬起头,呐呐道:“你会帮我吗?”
陆时点点头。
裴清雨眼中蓄满泪水,不住说道:“谢谢、谢谢你……”
陆时在杂物间临时支了张床,拿旧被褥给它铺上。
裴清雨太过虚弱,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陆时掩着门,出来后遇到裴春杏。
裴春杏一脸欲言又止,陆时正好解释一下,便示意她到堂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