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干脆扔给山长一个眼神,让他自已体会。
山长摸胡须的手就是一抖。
看来自已果然没有猜错,三皇子是真的看上自家学子,还就非要跟人家沾亲带故啊。
于是乎,硬着头皮开口劝说起来。
在他看来这也算是件美事儿,毕竟被三皇子看上,从此之后便是平步青云直上。但若是拒了,那自家这个学子就太可惜了,怕是要止步于此了啊!
但其他夫子并不知,而且越听越不对味。
甚至有那直脾气的夫子站了出来。
慷慨激昂道:“山长,你这番言辞不妥。那夫郎我等也了解一二,且不说古人有云:糟糠之妻不可弃!更何况那夫郎是贤惠良善之人,你让这学子以后如何做人?又如何再读圣贤书呢?”
山长很生气。
自家这帮老书呆子,真是越读越回去了。
难道他不懂君子六德吗?可是皇权在上,他们这些文人名气再大,也大不过皇权啊!他这是看不得自家学子就此折翼,这才厚着老脸说道说道。
“你闭嘴!”
一气之下,山长也怒了。
“我看你是看的书太多看傻了吧?”斥责的同时,他还瞅着相熟的夫子,盼着他们能出来帮忙劝两句。
那几位夫子也很无奈。
只能硬着头皮,纷纷出声打圆场。
三皇子见状,心里才多少畅快了些。
就说嘛!不可能人人都差错那位不堪的夫郎。这不,至少还有山长跟这几位夫子看透他的为人。
裴清晏不由失望之极。
他早已经猜出眼前“贵客”,正是传说中出行的三皇子。
但没想到,这人竟这般听不得异议、刚愎自用,甚至一意孤行、强人所难!他原本就没打算主动结交三皇子,结果他不就山、山就他?还是用这样让人无法忍受的方式。
裴清晏断然起身。
先行一礼后。
清声道:“恕学子无状!我本为白鹭书院素有贤名,方来求学。不曾想我敬重山长大人,山长大人竟帮人劝离,逼人舍弃贤良夫郎?”说罢,露出失望的神色,直视山长道:“如此,白鹭书院不过如此耳!我裴清晏,不如就此离去。”
说罢转身便要走。
众夫子皆惊,座尾的几位夫子匆匆起身,将人拦住。
什么自家山长、什么贵贵贵客,再贵再重也重不过眼前自家这位学子!正所谓文人多自傲,能被请进白鹭学院的夫子,大多都是“一心圣贤书、无心仕途路”之辈。
此时此景,大概也就如此。
不但让三皇子呆住,山长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方才想起自家夫子们的耿直跟桀骜来。
更有老资格的耿直夫子,抬手直指山长,怒责道:“山长误人哪!还不如就此回家养老去!”
三皇子都看傻眼了。
忍不住怀疑,自已是捅了马蜂窝吗?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夫子,山长也是一言难尽。
这位老人家可比自已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