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你在发烧?”
顾璇摇头,“没、没有。”
或许是应激反应,顾璇真的发烧了,在回国的路上顾璇烧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甚至都不记得是怎么进的医院,怎么躺在病床上的。裴予霖把顾璇安顿好,裴予霖见到迎上了的苏与,立即追问。“老太太怎么了?”
苏与叹息一声。“老太太年纪大了,本来就血压偏高,结果今早出门的时候,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要去爬山。”
裴予霖闻言,眉梢微挑。“所以?”
“哎!”
苏与摇头,“谁能想到,老太太竟然会晕倒,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待命。”
裴予霖抿了抿薄唇,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
苏与答道。裴予霖皱眉,转身朝重症监护室方向走去。苏与赶紧跟上。裴予霖在外面守了半小时才离开,他去找医生拿药。等他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远远地便看到了裴老太太的主治医生。“裴总!”
主治医生走过来。“医生。”
裴予霖唤道,表情冷酷。主治医生点头,开始汇报。“经过初步检查,老夫人的病情似乎已经稳定,暂时没有危险,您大可不必过于担心,毕竟老夫人身份尊贵,若是在我们医院里面出了差池,我们医院也负责不起。”
“谢谢。”
裴予霖颔“另外……”主治医生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老夫人目前并未清醒,所以……所以我希望裴总能够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意思?”
裴予霖眯眸。“也就是说,老夫人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当然了,这个概率不大,但依照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裴予霖闻言,表情骤变。“你说什么?”
主治医生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老夫人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她目前并未清醒过来,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尽量保持心态平静,避免刺激到她,毕竟……”“我懂了。”
裴予霖打断他的话,“辛苦医生了,你可以离开了。”
“是。”
主治医生松了口气。他朝裴予霖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裴予霖在原地站了许久,神色阴晴不定。最终,他收敛心神,迈开步伐往病房走去。……病房里,裴母已经睡着了。她靠坐在床头,脸色泛着青白,嘴唇毫无血色,显得特别虚弱。裴予霖站在床沿边,深深凝视着母亲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抬手覆在母亲的手背上,感觉到手下肌肤的冰冷,裴予霖的眉心拧成一团。这时,裴老爷子推门走了进来。他瞥了眼裴予霖,问道:“怎么样了?”
裴予霖回过神,低垂眼帘,掩饰眸底翻涌的波澜。他缓缓收回手,语调平静地说道:“医生说没有危险。”
裴老爷子点了点头。他走进病床,拉了椅子坐下,盯着裴母看了会儿,叹息道:“老婆子这辈子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盼到要看到你结婚生孩子,没曾想,竟然……唉……”他长吁短叹,眉宇间难掩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