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夏宇忍不住弯起唇角,“姚细柳这些日子一直嚷是山神显灵了,问什么答什么,看样子精神上是出了很大的问题。哎,前天我在大队里看到姓尚的那个知青了,伤好的差不多了,整天疑神疑鬼的,动不动就趴在地上朝后山磕头,你说是不是也山神爷爷显灵给吓傻了?”
知道他是调侃自己,花忍冬撇嘴,“这怪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咋没被吓出精神病?”
想到那天自己被她倒吊起来的场景,夏宇识趣地闭嘴,虽然他能接触到的层面比那俩人高,绝不会被吓到,可倒吊的滋味真不好受。
四月中旬,桃花湾大队的春耕正式开始。
大队只有两头牛,其中一头还过于老迈,一天只能拉半天犁,而这边又山地多,犁地更多的还是要靠人力。
新知青过来也有大半个月了,断断续续让他们熟悉了一些田间的活,也不至于像上一批知青,刚下乡就赶上农忙,一天下来就累病一大半儿。
可耕地的活到底不轻松,干一天也累得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连饭都是花了五毛钱,请了村里的婶子帮着做的。
程妍趴在炕上呜呜地哭,“我要回家,我不干了!这哪是人干的活?”
手心因用锹翻地,磨起的水泡被磨破后,已经是血淋淋的,一动就钻心的疼。她自小在家虽不受宠爱,可也没干过这么重的活。
想到今后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连死的心都有。早知道下乡的日子这么苦,她当初不如就答应家里嫁给那个秃头老男人了,至少那个老男人还是市里的什么科长,嫁过去不愁吃喝,还有漂亮的衣服穿。
一个哭,就有人也跟着哭,同屋住的另外三个女知青本来也累得够呛,被她这么一哭,也忍不住抹起眼泪。
日子太苦了,完全看不到未来,她们真怕就这么累死在乡下。
一时间,女知青的屋里哭声一片,男知青那边也有人跟着哭了起来。
花忍冬刚从村头和一群老太太聊完天回来,进院就听到一片哭声,问端菜出来的夏宇:“这是咋了?”
夏宇朝那边看了一眼,鄙夷道:“下地干了一天活,累的!”
想到今天在村里看那的劳作场面,花忍冬心有戚戚,幸好她和大花都不用下乡,不然今天哭的人里面怕是也要有她们一个。
不过女知青哭就哭了,男知青咋也有跟着哭的?都不怕说出去丢人吗?相比之下,同样下了一天地的夏宇,竟然还能给她做饭,果然人不可貌相,帅哥也不都是只能看脸。
“你也累了吧?等会儿我洗碗,以后再上工,饭菜都我来弄好了。”
夏宇摇头,略得意地道:“不累,我能和他们一样吗?”
花忍冬一想也是,能进部门的人,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就是她自己,在得到异能后,明显感觉到身体一天天的变化,就是犁上一整天的地,估计也不会怎么累。
正聊着,外面有人进来,花忍冬回头一看,是之前和夏宇组队的岳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