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凑什么热闹?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皱着眉说:“你去不去见他?”
漠广,狼眼哥哥!是的,我要离开,他能带自己离开这个疯狂的地方!这时的悠悠就像一条涸了水的鱼,急切地想游到水里去,走,跟着他走!
“去,当然去!”悠悠抹掉眼角的泪水,打开门冲了出来。
远远的,只见漠广向自己伸开了双臂。
“狼眼!”悠悠的泪又流了下来,加快了脚步往他身上扑过去。
“怎么了,我的塔塔,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漠广见她哭得伤心,关切地问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举行选婿大会,所以连继位大典也未举行就赶过来了!快别哭了!”
听到他关切的话语,悠悠只觉得更加伤心,她拼命摇着头,拉着他的手说:“不要问了,快点带我走吧!”
元桢烁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的拳头紧紧地握起,骨节的响声在寂静地夜里听起来有种碜人的寒气,告诉了她的身世她竟然还要走!难道自己这么让她讨厌?难道自己的付出都是枉然?林若涵那样待她,她都能原谅,为何自己得不到她一丝的温柔?
“走,当然要走!但是让我先向你二哥道声谢再走也不迟啊!来人,把礼物送上来!”漠广豪气地一挥手,身后的人立刻抬上了几只大箱子:“这是我漠广的一些心意,多年来承蒙北郡王的照顾,让我塔塔不至于风餐露宿,我漠广在此谢过!”
见二人还在寒喧,悠悠摇晃着漠广的胳膊,急切地恳求道:
“走啊,狼眼,现在就走,现在!”
这时,底下有人快步走到了漠广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顿时大变,指着元桢烁怒斥道:“北郡王,我还想谢你,原来你却是个小人,看在你们元家养大了悠悠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反正我们南夷人也不在乎什么名节不名节,只要她心是好的,我们南夷的男人都喜欢!塔塔,走,我带你走!”
元桢烁快步上前,拦住了他们,他沉沉的目光落在悠悠身上,低声问道:“你答应过我,我让你见他,你不离开我,你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第四十八节、走到天边我也会找回你
悠悠犹豫了一下,从漠广的背后走出来,轻声说:
“我现在怎么称呼你呢?你硬生生地要来切断我们兄妹的血缘,你要把我从元家的名册里除去,你要让我成为一个没爹娘的孩子,你让我如何一时之间来接受你刚刚所说的话?”
元桢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里寒光点点,二人四目相对,目光在空中僵持着。
突然,天空中绽开了几朵绿色的信号,元桢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招手唤过侍卫轻声交待了几声,然后走到悠悠面前,凝视着她的水眸,一字一句、沉沉地说道:
“元悠悠,你即使走到天边,我也会追你回来的,我今天让你走,并不是怕你这位南夷王,而是不想——来人,牵马来,恭送南夷王和公主!”
这么容易就放自己走?自己没听错吧!
正疑惑时,元桢烁已经翻身跃上了侍卫牵来的马,往宫外的方向急驰而去了。
“走吧!我就是担心你会被卷进这场战争里才赶了来的!幸好来得及时!我们走!”漠广大步上前把悠悠抱起来放在自己的马上。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悠悠看着元桢烁远去的背影急切地问道。
“他想利用你诱中原群雄上勾,没想到林若涵和哥舒凌汉并没有遵守诺言,一个临时退出,一个在城外联合了部分豪强,现在开始攻城了!”漠广跃上马,把悠悠护在了胸前,轻笑一声说:“让他们打去!我们回家!”
“攻城?那——”悠悠焦急地回过头看向元桢烁策马而去的方向,那里的火光更盛了,把半边天都烧成了艳红色!一向自负的元桢烁、一向狡滑的元桢烁却上了凌汉的当,他怎么会任凭元桢烁壮大了声势,何况还有元悠悠这个宝贝,他怎么可能让元桢烁白白得去了?
“可是,狼眼哥哥,我们不帮他吗?”悠悠又开始担忧起来。
“我们南夷与中原各国立有盟约,互不侵犯,互不干涉,他们就是打成了一锅粥我南夷也不得向任何一国伸出援手,塔塔,我是没有权利改变这个盟约的!”漠广在她耳边沉声说道:“我只能保证你的安全!”
马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的一声响,马儿嘶鸣一声,在夜色里飞奔了起来。
打起来了,他们打起来了!悠悠突然觉得一颗心分成了若干分,不管元桢烁刚才说的是不是真话,他总算是和自己一同长大的哥哥,再讨厌他,也不希望他去死啊!
悠悠的心挣扎了半天,回过头揪着漠广的袖子,恳切地说道:“求你,帮他!”
马儿停了下来,漠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悠悠,忽地把手指放在嘴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哨响,然后又一挥鞭子,继续在夜色里狂奔起来,可不同的是,这一回,只有他们二人奔向前方,漠广带的兵马全部回过头,赶去了元桢烁去的方向。
“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我们回家!”漠广豪爽的声音在夜空里响起,悠悠突然就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靠在那个宽广的胸膛里,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应道:
“是的,回家!”
第一节、初到草原
八百里浩瀚的草原,与天相接。
碧蓝的天空,那样清澈,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香味,让人不由得心神一振。
阳光下,一群人正策马而来,其中一辆红色的小马车上,铃铛声正响得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