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默,说实话,我昨天出现在你家楼下并不是意外。”欧阳夕说,“我知道你住在那里,想去看一看。”
安芷默慢慢抬眼,和欧阳夕的目光交汇。
欧阳夕的目光含情脉脉,“我知道我不该去看你,因为我已答应你父亲不再出现。本想就在楼下看一会儿,离你近一点,之后就离开……没想到你居然来了。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再见你的时候,我很高兴但又很难过。”
“我父亲安排你去哪里工作?”安芷默手中的茶,默默升腾着温吞的香气。
“这……”欧阳夕为难地支吾着,毕竟安惟当年严厉地禁止她将任何信息透露给安芷默。
安芷默将茶杯一放,盯住欧阳夕,“告诉我。”
欧阳夕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自己本来在邻省的教育厅,现在已经调回本省了。安芷默若有所思,移开目光。欧阳夕心中是一片沧海桑田的悲怆,若没有当年安惟的阻挠,他们之间又怎会变得这般陌生疏离,安芷默本该就是她最亲密的人。然而现在什么都晚了,抢走她丈夫的女人如今又抢了她的安芷默,看来小说中有句话说对了:凭什么别人要等你?
她下意识摸了摸耳垂上的耳环,随即问:“你结婚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这仍旧是那种毫无尾音上扬的问句。
“你是我这辈子最想嫁的男人。”这是欧阳夕的真心话,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法官大人的眼中随即闪过一丝透彻的凉意,“晚了,欧阳夕。”
欧阳夕摇头,“不晚,我现在调回来了,而且你……可以不用再受你父亲的控制,我也是。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经济来源,不用在对权势低头,而且,你现在也是权势的一方。”
“你以前离开的时候,是这么计划的吗?”
“是。”欧阳夕想也不想就说,尽管她当年并没有想到这一步。
“不是。”安芷默马上给了这个正确的答案。
欧阳夕一愣,目光中多了几分询问。
“如果你当年有这个计划,一定会马上告诉我。那么别说三年,十年,三十年我都等下去。”说完,安芷默站起来,“现在实践这个计划,不可能了。”
欧阳夕跟着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眼眶微红,“不是我的计划不可能,是你,是你安芷默……你已经不愿给我这个机会了。”
“如果你自信能让我父亲点头,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安芷默一语中的,已经离开座位走向门口。
欧阳夕握紧拳头,一时语塞,用唯物辩证法来分析,那就是安芷默抓住了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戳到了欧阳夕的痛处——当年是她不敌安惟的权利威逼才放弃了安芷默,现在即使她想复合,也得先过安惟那关。见安芷默就要离开,欧阳夕忙在后面叫住他,气急说:“我无法过安院长那关,她就可以了?!”
安芷默脚步一顿,“她?”
“你现在的女人。”欧阳夕十分不情愿地说。
“看来你对我的生活很了解。”
欧阳夕冷哼,“了解你有错吗?”
安芷默不置可否,“为什么提起她?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就可以让安院长心服口服点头了吗?你面对的,难道不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处境吗?与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我,我比她爱你十倍。”
“这里不存在选择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欧阳夕逼视他,见他没有回答,就说:“你就是最大的问题,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所以不能给我机会。安芷默,你看好,你的小夕回来了,过去我离开你是迫于无奈,是你父亲逼我的。我这次过来找你,没有别的,只想挽回你,你知道吗?”
安芷默本来已经拉开包厢的门,现在听见欧阳夕的一番话,又把门关上了,转身面对欧阳夕。“如果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但是不需要用我们的过去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