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远的沈鸿,一看到他们进门,一屁股坐在地上,苦丧着脸说:“真是造孽呀,为什么不能跟他们说实话,咱们就是上山?现在绕这么远,是要把我累死吗?”
于渊都没应他,只淡淡瞥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
沈鸿坐了一会儿,见他走远,又忙着追上来,看着他的脸色问:“你早上怎么了,脸板的跟冰一样。”
于渊:“你不是说我板着脸更好看吗?”
沈鸿:“……”
半晌才叫道:“你疯了吧?还好看?你是好看了,可把我大嫂吓的不轻,你没看她那小眼神,光往你身上瞥呢,都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了。”
于渊:“……”
把这茬忘了。
他早上坐那儿吃饺子,不过是想到过去自己在家中的情形,倒没怎么注意那姑娘。
不过于渊也知道,她胆小的很,平时说话都要靠衣角,不揪住都说不出话来。
思及此,便问沈鸿:“我看她平时跟你们说话,也没怎么害怕,为何独独怕我?”
沈鸿立刻得意:“那自然是我体贴温柔可心,对大嫂又维护又好,还替她出气的原因。”
他摇头晃脑,夸完自个儿,还数落于渊:“你这个人,表面笑嘻嘻,内心都是诡计,大嫂早就看透你了。还有啊,平时大嫂找你说话,人家本来就胆小,鼓足了勇气跟你说几句,你不是‘嗯’,就是‘啊’,听上去就敷衍,谁还敢再找你?”
“嗯,”于渊斜蔑他一眼道,“你大嫂怎样,等回去再说,你是真的皮痒了。”
沈鸿一听这话,立马跳开,离得他远远的,嘴里还没底气的威胁:“你接下来几天可是不能动的啊,你要是敢对我怎样,我就也对你怎样怎样。”
于渊并未对他怎样,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东起的太阳,斜斜照在他的脸上,白成冰色的皮肤已趋透明,既是这么急着赶路,上面也未染上一丝红晕,反而更白。
外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被阳光照的一闪一闪,乍一恍,好像刚刚哭过留下的泪珠。
沈鸿看的呆了一下,刚才愉悦的心情一扫而光,复又回到他身边:“我已经给白家去信了,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有消息来。”
于渊转头看他,目光里去了散漫,“无妨,已经这么些年了,再等等又如何?我相信你。”
沈鸿怔了下神,眼角莫名漫上几许湿意。
片刻他才道:“你等得了,外面的人可等不了,如果有办法改善药方,把时间提前最好。”
于渊没再对此说什么。
关于他中毒养病的事,沈鸿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他不能再要求什么。
平时两人闹是闹,皮是皮,但说起正经事,里面却是不带丝毫欺瞒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两人找了片可以下脚的荒草地,从那儿折过去,重回小灵山。
此时于渊才又开口:“那两个小崽子瞒不了太久,回去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们吧。”
沈鸿便问:“都说哪些?他们的身份,你的身份?还是咱们的现状?”
“都说,有其让他们胡乱猜,再生出意外,不如提前告知,他们能从京城跑到这里,相信很多事也想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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