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一看到她来,刚才的不耐与冷漠一扫而光,脸上立时笑出两朵花:“大嫂,做好了吗?哟,怎么还擀了面条?还有鸡蛋……”
细细的白面条铺在细瓷的碗里,里头灌着清汤,边上点着青菜,上面还卧了一颗煎的澄黄的鸡蛋。
沈鸿只看一眼,口水就流出来,被他及时吞咽回去,人也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伸手就把面端了过去。
傻妮多少有些羞赧:“这是给大公子的,我刚过去,看他躺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没敢叫他,你过去看看吧。”
沈鸿还在笑的脸,立马一僵:“啊?只有我哥有啊?”
“不是不是,你也有,你的要比这个多,用大碗盛了,我不好拿,放在厨房了。”
“好嘞,辛苦大嫂了,我这就去。”
他说着话,人已经端着碗出了屋门,好像站在墙根的冯氏母女根本不存在一样。
全程观看了一场大变脸的冯氏和丁平平,一脸茫然与疑惑。
从冷到笑,从笑到僵,再从僵到灵动,那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变化那么快?
而这种变化,全因当初在他们家,半点不起眼,处处受欺负的傻妮而起。
再转眼看她,仍是安静地站着,甚至还有些害羞,好像并无甚特别之处啊?!
冯氏只顾纳闷,傻妮却已经开口:“大公子二公子回来了,这事就好办了,你们先别着急,我找他们想想办法。”
经过昨天一夜,也不知道大丰村丁家怎么样了?那朱屠户是不是还在他家门口。
他们离得远,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过去看看,只能在这儿先想办法。
傻妮安抚住仍然害怕的冯氏母女,又在外头等了一会儿。
见沈鸿拿着空碗出来,她才走过去道:“二公子,小宝他们刚给你说了我娘家的事了吧?你们刚回来,本来该歇着的,可……”
他们不但刚回来,看上去还相当狼狈。
于渊连路都走不了,沈鸿的手臂也受了伤,所以傻妮在给他的面里,还特意加了一点腌肉,面也煮的劲道一些。
倒不是她偏心沈鸿,主要是考虑于渊此时太弱,肉类吃下去怕不易消化。
可沈鸿不这么想呀!
本来看到大嫂吞吞吐吐,怪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就有点心软。
再进厨房一看,满满一碗面里,不但有菜有蛋,上面还有细细的肉粒,沈鸿顿时觉得自己此时上天都不过份。
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大嫂,这事你别管了,我吃过饭去看看。”
傻妮还怕他跟人打架,劝着说:“这事也是我们没理,当初收了人家的定钱,又退了亲。”
“吸……”沈鸿一边吸溜面条,一边拿目光瞅她。
狼吞虎咽地把一口面咽下去,才道:“是丁家自己贪财坏心,管你什么事?不过没事,我也常去镇上,那屠户是听说了的,我去找他商量商量。”
傻妮这才点头:“嗯嗯,能好生商量最好,就是给他一点银子也是行的。那人看着实在吓人,我妹妹很胆小的。”
沈鸿就在心里乐,你妹妹胆小,你不胆小?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
不过,这事既然他接了手,那自然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把一碗面吃完,元气满满,进去又看了遍于渊,瞧着他气色还不错,并没有因为自己把他从山上颠下来,而更严重,总算放了些心。
把该喝的药熬上,又交待傻妮仔细看着,熬到什么时候可以倒出来喝。
就出发往大丰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