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急急问道:“她没对我大嫂做什么吧?我大呢,她还好吗?”
牛林一脸懵:“大夫人挺好的呀,在后院。”
沈鸿脚步不停,一口气跑进后院里,连门都没敲就闯进了傻妮的院子。
“大嫂,你没事吧?”
傻妮正在听请来的喜婆,讲明日进府后的一系列流程,咋听到他这么问一句,赶紧给他递眼色。
在外人面前,他们可是兄妹关系,哪儿来的大嫂?
白苏更是机灵,“唰”一下站起来,迎着他走出去:“我能有什么事,你这臭小子,从外面跑了一天回来,说话颠三倒四的。”
没等沈鸿进门,她已经推着他往外面走,并且还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
走了离屋门远了才问:“你干什么?于爷都来过府上了,也不见你人回来,一回来就咋乎乱叫的。”
沈鸿还扭着头往里面看,语带着急:“大嫂真的没事吗?我听说昭纯公主今日来府上了。”
白苏就挺奇怪的:“她来了,没做什么呀,而且她来之后,于爷就也来了,你干吗吓成这样?”
沈鸿听说于渊也来过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从小在京城里长大的,很巧的事,刚好他们家里也有人在宫中。
所以关于这位昭纯公主的事迹,沈鸿一清二楚。
听说当年,她刁蛮任性,都要逼着圣上赐婚给她,誓必要嫁人给于渊的。
若不是于渊突然中毒,离开京城,说不定这时候两人真有可能在一起。
现在她嫁给了齐驸马,若是那齐驸马是个中用的人,还说得过去,偏偏外间传言,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不但如此,还一肚子的坏水,属于那种要本事没有,要坏事很行的。
昭纯公主自然是开心的。
现在得知于渊要成婚,还不知心里有多难受呢。
沈鸿在外面溜达,没回来之前,就听人说冯驸马去了齐王府,扬言要于渊好看。
这么一联想,他把昭纯公主想成洪水猛兽,也情有可愿。
白苏听他说了这些事,都跟着担心起来。
只是她仔细想了想,昭纯公主跟大嫂说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屋里,并未见两人起什么冲突,她甚至都没问于爷的事,只是说也一些生疏客套的话。
虽出去的时候叫大嫂送了,但是他们一家人可都虎视眈眈看着的,还让管一特意听了一下,也没说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此想来,又觉得是沈鸿过于敏感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已经嫁人,应该不会来为难在嫂的。”
沈鸿摇头:“你也太不了解皇室中人了,他们要是那么宽宏大量,于爷当年还用受那份罪吗?他们是宁肯杀掉,也不能错过的。”
这么一说,白苏的又开始担忧,真是七上八下的。
但是两人研究了一阵子,到底也没从昭纯公主这次的行为里,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能尽量加强家里的防卫,以免半路再出什么事。
项家在京城里是新门新户,府上没有亲戚,就是有,他们现在也不能认,加上仆从也少,所以家里虽然布置的喜庆,但看上去还是冷清,入夜以后,除了来教导的喜娘之外,再没什么闲杂人等。
但侯府就不一样了。
忠勇侯回朝,得圣上重用,得几位王爷看重,满朝文武又上赶着来巴结。
白天里于父和于夫人迎来送往,到了夜里也没闲着,一些家族里的近亲,还有宫里的人,又先后来了一趟。
侯府里一整晚都来往匆匆,丫鬟仆从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这样的忙碌杂乱,是最容易出事的,既是侯府里再小心,也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齐王和冯驸马已经让自己的人混了进去。
两人在齐王府的书房里,进一步核实计划。
按冯驸马心急收拾于渊的心,今晚就给他们来一下,先把侯府里弄成一团糟,看他们明日还怎么办这个婚事。
齐王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只毁了侯府有什么意思,那府里现在才有几个人?再说了,就算现在把侯府毁了,里面的人也不一定伤着。可明日就不同了,百官齐聚,侯府里一旦出事,那可就是大罪,既是于渊能逃得过去,也不能免了父皇的惩罚。”
他的目光再次扫到冯驸马的身上,从心里边对这个人厌恶之极,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是嫁给他,又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