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容霜至忽然心里一颤,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向顾流风。
猛地想到,若无济仙尊真的相信文澜的尸体就在浮雪山的话,又为何会暗地里央顾流风替他查自己道侣的线索?
“不是无济仙尊还能是谁?咱们用排除法,青昭宗就四位仙尊,无名仙尊与无慈仙尊闭关多年,不管俗务,无相仙尊破岳峰与凌云峰素来不和,更不会放着破岳峰弟子不用而用凌云峰弟子。除了无济仙尊,谁会派他来?”顾云舟两手叉着,吊儿郎当站在那,自以为比顾流风更了解一些地洋洋得意道。
谁知道古景却是一怔,同样望着顾流风,眉心微动着,却是抿嘴苦笑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才朝着顾流风拱了拱手,垂首谦谨道:“多谢先生指点。”
“举手之劳,也谢你,与人方便。”顾流风笑笑,边不经意地拍了拍容霜至的手,边和善道。
“先生谬赞,虽不知道诸位为何来这里。可,浮雪山上有我青昭宗先辈早年舍生殒道设下的阵法,该是有些蹊跷,诸位还是莫要擅动的好。毕竟古某接下的宗门令是,擅动阵法者,格杀勿论。”
“那就祝古道友,出师顺利。”顾流风眼里寒眸一闪,握住容霜至的手,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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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霜至待古景走了才迫不及待地扳着顾流风的身子望向自己,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端肃地望着他,只差咳嗽一声,以示威严了。
顾流风却是不以为意,微耸着肩膀,和声和气道:“即便这么看我,也要等这些闲人离开了再说。众目睽睽之下,我怕你放不开。”
容霜至:“”我怀疑你耍流氓,但是我没证据!!!
“凭什么让我们走,我就不走!霜至,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顾云舟还没消气,偏是只吃软不吃硬,仰着脖子就站在门口叫嚣,还拉着江雪寒试图同仇敌忾。
江雪寒嫌弃地甩着袖子避开他,丝毫不想和这等自以为是的傻子有半分关系。冷冷望他们一眼,道:“叫我来干什么?”
“没什么。”容霜至瞪了顾流风一眼也抹不去自己脸上的红意,带着羞赧,连趾高气扬都没了气势,只能干巴巴朝他道:“虽然是我叫你来的,但着实没什么事情。”
江雪寒:“”
“是我想让你来的。“顾流风眸色淡淡,明明是跟江雪寒说的,却只望着容霜至道:“毕竟,你若是不来,还怪让人想念的不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下得容霜至下意识脖子一缩,连忙否认道。
“那到底是谁让他来的?”顾流风冷哼一声,挑着眉继续拱火。
江雪寒:“”
江雪寒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了,顺手将仍旧不知所谓的傻子捞起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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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让他来?”顾流风坚持问道。
容霜至却是在江雪寒走的那刻就变了脸,袖子一甩,朝着顾流风冷漠道:“莫要转移话题,方才你为何会提醒古景?”
顾流风:“”到底是谁在转移话题?
“投桃报李,他将师门任务透露给我,我提醒一下他,莫要被人当了枪使,也不过是礼尚往来吧?”顾流风笑笑,淡定回他道。
“我问的是这个吗?”容霜至敛着眉,拂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青昭宗其他仙尊有异?”
顾流风却是没有立即回他,施施然地坐在了房间的椅子上,又拿起了自己喝的那杯茶。刚想喝一口,转眼望了望容霜至,笑道:“还喝吗?”
“不喝,多谢。”容霜至翻了个白眼,干脆拒绝道。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顾流风抿嘴笑笑,兀自喝了一口,才道:“你猜,有人让他这个时候过来,要拦的是谁?”
“霜至,你要为文澜招魂的事情,可千万莫要透露给古景道友。”
“为何?”容霜至拧了眉,谨慎回答道:“我自然不会随意声张,不过,这件事情为何不能告诉别人?”
“因为,你尚未动手的时候便已经招人如此忌惮,你猜,待你真的将要破阵的时候,会不会,真的有人把你立斩于剑下?更不要说,你要让一个人醒来说话。”
顾流风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才冲着容霜至招了招手,直到容霜至离了近了,才一把拽住他,一把将他压在榻上,伏在他耳边道:“以下皆是我猜测的。无济仙尊当年找到我的时候我也很吃惊,不过,猜测到底是猜测,如今看来,只是听到有人妄动浮雪山的阵法,就如此着急,指不定真的有什么猫腻。”
容霜至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那久违的禁制禁锢住了,可想到周边不少大能,难免有人喜欢听篱察壁,只能任由顾流风趴在自己耳边低语。
那带着淡淡酒气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在白瓷的皮肤上烙起一片红,像是胭脂一般惹人眼。
“我猜,当年文澜仙君殒身的时候,定然不是只有自己。”顾流风定定望着那带着红意的脸,像是暖阳下的开得娇艳的海棠花。因为自己离得太近,那排扇一般的睫毛不住轻眨,让顾流风看得一阵心热,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故作斯文道:“这人许是告诉了无济仙尊什么说辞,说什么文澜仙君舍生成阵,不可妄动。是也,无济仙尊到现在也不敢亲自来这浮雪山下找自己道侣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