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无比慈祥:“哎,没那么严重,哀家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哀家只是好奇一件事,想让你帮忙证实。dgdiankanshu”
太后踱着碎步,徐徐前行,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太后止步,突然道:“想必你也听说过,传说舜帝生重瞳,项羽也生重瞳,他们非但身负奇相,更是一代雄主,于相经上说,生重瞳者,主,大贵,为帝王之品。”
重瞳?
“那个女人正是天生一副重瞳,哀家听闻她的儿子于暗夜眼睛有异,哀家猜想莫不是他承继其母的一双重瞳?他出生的时候,哀家已然入宫,此后几十年也无缘得见,按理儿子遗传母亲的重瞳倒也没什么稀奇,可关键他身份特殊,又执掌着大胤的经济命脉,让哀家有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呐。”
帝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太后这是宁可信其有,也要彻底剪除这个隐患。
“太后可否相告,那生有重瞳的是什么人?”
“天下汇大家主,苍梧书院山长兼夫子,邹玄墨,也是你即将要嫁的人。”
邹玄墨,衍哥哥……
是他!
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为何偏偏是他,这让她有些犯难。
“细奴身份卑微,细奴只怕……”
“这个你毋需担心,哀家早就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待你出宫,三日后,他必定前来梁府迎娶你。”
迫于太后的威慑,她与小皇帝订下三日赌约,出宫后公然于梁府张榜招亲,其实,这些不过都是太后安排的一幕障眼法,旨在诱他前来迎娶她。
阿娘说,义父曾有恩于他,故而他愿意出面帮这个忙,她心里明白的很,绝对不会是阿娘说的那个样子。
她不知道太后用了什么手段逼他就范,事实,他就是来了。
河间郡,梁府。
日已西斜,转眼三日之期逼近,门外忽然笙乐齐鸣,于隆隆鞭炮声中,他披红挂彩,一脸虬髯跨马前来。
难掩心头一抹狂喜,透过囍帕一角的流苏,偷偷望向那高头大马上同样一身火红囍服之人。
乍见他,惊骇于他容貌变化,一别经年,他日一朝重逢,她没想到他变化竟如此之大,昔日翩翩少年郎怎会是这副尊容?
活脱脱一个猛张飞!
他扬手,鼓乐声歇。
他眼中带笑,依稀可寻旧时模样,她想,就是他了,这便是她日后的夫君。
囍帕放下来,她拍拍突突狂跳的心口,完全淹没在重逢的惊骇浪潮里,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竟有幸嫁他为妻,虽说这是太后为了剪除他定下的一招美人计,她却不这样认为,她是真的想嫁给他,想做他的妻。
衍哥哥,多年未见,他为何会是这副模样?
于静默中,他朗朗声音开口第一句便是:“做我女人怎么样?”
哪里需要再征询她的意思,她等的人就是他。
“可以。咦?你不怕皇上降罪于你,灭你九族?”
他仰天一声朗笑,道:“我是皇帝他叔。”
他的身份在大胤,早已不是秘密。
她也是到今日始明白太后因何忌惮他,放开他皇叔身份不说,且看他今日娶亲之排场,身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远远蔓延十里长街,但就聘礼一箱箱一字铺排,打开,金灿灿,耀闪闪,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耀人眼目的绫罗绸缎分别由数十个小厮高举着一溜儿排开。
昔日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鼻涕虫骆一,如今也已长成帅气的大小伙,正向着围观群众致谢打赏,出手那叫一个豪迈,一把一把的金叶子撒豆子似的撒了出去,她直觉得肉疼。
败家子骆一,她回头再找他算账。
身子突然一轻,他不知何时已跃下马,长臂一收,拦腰将她抱起,透过囍帕一角,络腮胡须抖了一抖:“娘子,为夫抱你上轿。”
手臂自然而然攀上他颈项,声音且轻,且绵,且撩人,哝声唤了声:“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