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救我。”
漫不经心的笑语,溶溶星辰的眸子,司琴南图凝站在月下,素白衣袖随飞潜过林的夜风摇曳。
俨然一副袖手看风云的闲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同爱侣撒娇调情呢。
之瑶一整个大写的无语。
幽煞之气带着杀意直刺向那道素白身影,看似凛冽一往无前,可刚从树栊冒半个头,便被道疾驰的金光悉数斩断。
弯刀闪烁星芒,一路火花带闪电横截幽光,司琴南图微后挪两步,紧接着,刀锋便稳稳镶进他方才所在的位置。
司琴南图摇头,没忍住嘴角的笑意:“好刀是好刀,杀夫可就不好了。”
之瑶偏头,朝他鼻哼哼:“某人不是淡定的很吗,杀夫证道听过没有?”
话落,树木骈郁间窸窣作响,敌手踩着碎石枯枝动足换位,之瑶翕然转身起灵,弯刀受召,只一眨眼便落于她掌心。
今夜的杀手不比初到灵山那日多,但身法修为明显高出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数道剑气猛飞出林,之瑶反手甩出一个保护罩,先把家里那位没用的男人隔离起来再说。
随即仙灵涌动,她直接无视迎面的剑影,一跃直奔对方老巢。
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本事,她偏要直捣贼窝。
昏暗丛林里霎时蓝光纵横,飞鸟惊天,藏蛇回洞,两相交锋处顿时风起雾涌。
司琴南图悠然坐在地上,隔着仙灵屏障静静看林子里翩然的飞影,在大行宫,他亲历之瑶与离雪的月下对决,便知她仙灵之强大。
今夜,之瑶与这些死士对抗,刀锋更显狠厉,可这几日她并未经历如大行宫一般残酷的战斗,为何会无端生出这样的变化?
司琴南图沉吟之时,喧闹的林子渐恢复寂静,只听一声闷哼,从暗林中飞旋出一黑影。
那人被之瑶一脚踹个狗吃屎,刚好趴在司琴南图脚下。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望,黑衣人的眼神触及司琴南图的那刻陡然明亮,宛若猎豹终于寻到心仪的猎物般。
他顾不得遍体交错的刀痕,负痛强行运灵,妄图一掌砸碎灵盾,拍死司琴南图。
“啊!”
惨叫冲天,在黑衣人出手前,弯刀从天而降,笔直贯穿其掌心,将他死死钉在地面。
因剧烈疼痛,他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可此人显然受过专业严酷的训练,只一瞬便想起今晚使命,竟拼着断掌的风险回抽手。
可他运气实在不好,贴着地面的胸脯刚抬起半寸,突然背心一凉,不知从何处飙来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斜心而过,再度将他整个人按下去。
“呀!”
一连两次被扎个透彻,黑衣人痛不欲生,重伤之下哀嚎渐弱,浑身留下的气力连自尽都不够用了,只能耷拉着脑袋,垂垂等死。
之瑶翩跹落地,心头缺意,这一仗打的着实没有之前爽快,毕竟同玉书那老妖比起来,她的仙灵还是太嫩了,暂且不能做到一两拨千金。
可今夜奇了个怪,以往最喜打架斗殴的玉书竟憋闷着没来凑热闹。
她未曾料到凭空出现把黑剑直接将人插个半死,遂蹲在司琴南图身侧,气呼呼瞪着眼睛:“又黑又丑,定是背后黑手的破剑。”
黑剑闻言,颇有灵性地猛晃以示抗议,身下黑衣人随之发出哀呼,他斜目见之瑶继续做声嘀咕:“气煞我了,还怎么套出背后黑手,要不……”
她越看那把破剑越来气,又见它听得懂几句人言,有心教训一下。
索性托着腔调做恍然大悟状:“啊,小破剑,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图图,我们把它熔了,打成夜壶如何?”
黑衣人心一塞,狠狠剜了她一眼:这娘们定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剧痛来袭,黑剑更为猛烈地扭转身子造反,黑衣人死灰的脸登时扭曲到变形。
“嗯,是个好想法。”
黑衣人:????不带这么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