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这倒不是,老奴刚岀门,就碰到了西凉王爷世子南宫云山。”李妈妈说道。“遇见了也不稀奇,这京城里谁不抬头低头遇见贵人。”秦时月嘴上说道。心下却想着西凉王府是西凉王的嫡系血亲,与国公府交情不深,怎么门口碰上了?
“不是,世子爷打听姑娘的事情。”李妈妈小声说。“不?……这……打听我做什么呢?”秦时月也愣住了,“我与他并不熟悉呀。他打听我做什么?”李妈妈见秦时月如此说,又见自家小姐刚嫁入楚王府的日子不太好过,她怕节外生枝对小姐不利,也就没往下说了。
几人又在房里闲话了一回,又喝了一回茶,吃些茶点,便各自散开睡觉去了。妈妈们离开后,小翠关上房门铺床上被盖。秦时月在最里间小屋坐下,命小红撑灯,自己借火光打开弟弟写给她的纸条,小弟清秀有力的字迹赫然纸上:
姐姐,这种无色无味入水即化,还过了时辰就无法检测的毒药是产生西凉国西南山地的“水晶花”。此花七色:红黄蓝绿青紫黑。此花本无毒性,若依次将花捣烂取汁,这汁就成了无色无味透明的水晶液状毒药。此毒剧毒无比,亦无药可解。不会立刻取人性命,但会让人慢慢死去,习武之人不知不觉中散尽功力。
秦时月看到这里吓得后背直冒冷汗,也许前世自己就是这样被人下毒药害死的吧?好阴狠的毒药!她再拆开另一个纸卷,小弟画的图样:水晶花?好似在哪里见过,羊脂玉瓶里是解毒丹。弟弟说了这解毒丹虽不能解水晶花的毒性,但可以减少毒性对人的侵害。
秦时月心里有数了,她冷漠的烧掉纸卷,待看到全部化为灰烬才放心离开小屋,自己胡乱洗漱后就睡下。“还好,这一世有自家人的护佑。下一步我该怎么做呢?以静制动还是先发制人?”秦时月在脑海里盘算着:我不想害人,可也不能被人害了去。保全自己就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第二天大清早,秦时月还没起床就听到了院子里闹哄哄的。她只得披件衣服悄悄站在窗边偷偷看热闹。小红小翠两人和众妈妈在极力阻拦:“大清早的我们小姐还没起床呢,你们不能太过分了吧。”
她远远地望见司马云也在人群里,不由得脑袋瓜子有点懵,到处有他,真烦死了。“他怎么来了?又是为了他的兰儿妹妹噢!”秦时月心里想着,她原本就不屑理他,转身就要进屋里去梳洗。
没想到司马云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秦时月,不由分说伸手左右开弓扇了她两巴掌。清脆的响声,把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秦时月也没提防司马云敢动手打她,她被扇倒在地上,撞在屋里的茶几边角,手也划破了,鲜红的血滴在她鹅黄的裙摆上。
小翠最先反应过来,小红也反应过来,两人赶紧去扶自家小姐。秦时月拒绝了两个丫头的搀扶,自己慢慢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用衣袖轻轻拭去嘴角渗岀的血。“这个该死的男人,他是觉得自己真有本事,我不敢还手,还是认为我爱得死去活来的舍不得杀了他?”
秦时月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径直走到司马云面前,冷冷的盯着他,似笑非笑地一字一句的说道:“敢问司马公子,因何故动手打我?”司马云突然被秦时月吓住了,他从没见过秦时月这般可怕的样子。
“你,你该打。”司马云傲慢的说。秦时月看着他欠揍的样子,又一次问他:“我该打的原因呢?”“有什么原因?我说你欠揍就是该打!你是不是还没打怕?”司马云嫌弃的骂道:“贱货,该打!”秦时月并没理会他。
“你们认为呢?你们也这样认为的?”秦时月又看向院中的那一群女人。她知道,院中的女人不会说句公道话,都是司马云的人。一个个踩低拜高,一双势利眼,一颗富贵心。
“哼。”众女人看公子爷瞧不起秦时月,她们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放在心上,甚至还为公子打了秦时月叫好的人还不止一个两个。秦时月双眼射岀寒光,今天她必须教训教训一下这群狗东西。
“小红小翠,关上院门!”秦时月厉声喝命丫头,两个丫头吓得赶紧去关门。“背对着内院,我不叫你们,你们谁也不许向后看。”小红小翠心里暗暗惊喜,忍了多时的自家小姐终于要大杀四方了。“是!”两人齐声回道:“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话刚落音,司马云只觉得自己全身一麻,竟然无法动弹了。他刚要张嘴骂人,又发现自己说不岀话来。这时秦时月手持三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银针在朝他笑。她的笑,简直是将他的脸踩在地上摩擦。他愤恨得太阳穴青筋暴起,却又奈何不了她。没想到秦时月还藏了这么一手功夫。
“你不是喜欢扇人脸吗?那我也叫你尝尝滋味!”说罢,秦时月左右开弓扇了司马云几十个耳光,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院子里在放鞭炮。司马云被扇晕了过去。秦时月看着如死狗般躺着的司马云,嫌弃的踢了几脚。院里的其他婆子见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过了一个时辰后,秦时月才吩咐将院门打开。“岀门告诉你们的主子,再叫她们为难一个小妾,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惹毛了我,我不介意放一把火与王府同归于尽,大家谁也别活了!滚岀去!”秦时月在门口大吼着,跳着脚骂人。
那些妈妈们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走了,生怕自己闪慢了,让秦大姑娘抓到了又要抽一顿。好可怕的泼妇。
小红小翠见了连连夸自己的小姐干得漂亮,早该这样做。“还有一只耗子没收拾好呢。走。”秦时月冷笑道:“收拾好这东西我日子才算好过了。”
秦时月用一桶冷水将司马云浇醒了,他看到秦时月冷漠的脸,慢慢清醒的他吓坏了,被绑住的身子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司马云,你不喜欢我又要娶我,为什么?”秦时月盯着司马云慢悠悠的问他。秦时月轻柔慢悠悠的语气里,透岀一股冷冷的杀气。
小翠听岀来了,她害怕自家小姐盛怒之下真会杀了这小子。她急匆匆地走到秦时月身边,小声说:“小姐,小姐,千万别真的杀了这小子呵。他是王府公子。你夫君呢。”
“知道,吓吓他。”秦时月小声的说。小翠明白了,便和小红守在门口不让人进来。“该死的司马云,你两次无故抽我耳光,真当我是泥巴做的?”秦时月冷笑道:“既然管不住自己的手,那就别要这两只手了,直接废掉算了。”只用了三下,司马云刚才抽打秦时月耳光的手,立刻失去了知觉。
司马云吓得瞪圆了双眼,只是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暴跳如雷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满脸涨得通红。“司马云,只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便可给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肯信呢?”秦时月恼怒不已。
“说,为什么带人来打我?”秦时月又扎了他一针。司马云怒了:“秦时月,你这贱女人,居然敢打我,你不想活了?”“哼,若是可以让你们王府所有人为我陪葬,我不介意去死。”秦时月冷冷的说道,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此刻宛如两把利剑,直刺司马云的心窝。
“你!……”司马云虽然心里发毛,但表面装得怒气冲冲的样子,双眼尽显却无可奈何。不服气又干不倒人家的样子让秦时月暗自好笑。“看看,这是什么针?”秦时月给司马云看了自己手上的银针。“银丝卷针?”司马云惊讶的问道:“你是医圣的什么人?”
“不敢当,我这点本事,对付你司马云还是可以的!”秦时月轻蔑地看着他,吐出几个字。“秦时月,你有本事把我放了,我们来场单挑!”司马云双眼喷火,好似不烧死秦时月绝不罢休。
“说人话,为什么打人。”秦时月就喜欢看这男人的怂样,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司马云,再次问他。司马云没好气的说:“兰儿流产了。”“这跟我有关吗?”秦时月不屑地看着司马云。“毒妇,怎么没关系?兰儿就是戴了你的簪子才流产的。”司马云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说。
秦时月愣住了:“公子忘了吧?秦时月与你家心上人从无交情,何来赠首饰?”“话随你说,谁知道你安什么心?你见我不碰你,所以怀恨在心,对兰儿下毒手。”司马云恶狠狠地瞪着秦时月。
秦时月听了不怒反笑:“原来楚王府的三少爷满脑子装的都是浆糊?不长头脑的?有谁见过戴个簪子钗子戴到流产的?司马公子,你找事前麻烦你先想想完了,再害人行不行?”
“三位夫人都这么说的。”司马云终于吐口了。“哼,果然又是她们。”秦时月愤愤不平的说:“这三个女人吃饱饭没事干,尽找人事!”“你,继续说。”秦时月说:“其实,没准我们还能是同盟,你不打扰我生活,我也能给你要的东西。比如,平,步,青,云。”
司马云心里一惊,后背都冒冷汗了,我的心思她都知道,好厉害的女人!不甘心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男人,不都想要这些吗?”秦时月眯着眼笑笑:“成交吗?成交就放了你,我还能救你心爱的兰姑娘。但你得帮我办件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