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太又不傻,没相信贺太太的托词,“发律师函又不是法院传票,律师函随随便便可以发,法院传票才是真的实打实的告,说实话,贺太太,认识你这么久了,咱俩交情也不浅了,我原本不相信网上说的那些,但是我儿子有朋友也是混娱乐圈的,他可都告诉我了,你儿子业内名声可不好,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假的,我看,还不一定。”
“你这样说就不讲道理了……”贺太太正要反驳,这位阔太已经挂断了电话,不再理她。
贺太太明白,贺承这件事出来后,以后那些阔太肯定不会找她打牌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想要惹麻烦。
……
况回出国的事情定在了下个月六号,明确的日子已经出来了,况回知道后,面无表情躺在床上,只给况夫人一个后脑勺。
她甚至一句话都不想跟况夫人说了。
她闹脾气,闹绝食,况夫人都不理会。
况夫人看了一圈她房间的摆设,又走到窗户边,检查一下刚装上的防盗网,说:“你把那颗心收起来,乖乖给我出国,其他事想都别想,就算你闹绝食,不吃饭,我也不会心软,这次,谁来劝也不好使。”
况回扯过被子盖在头上,躲在被窝里无声流泪。
况夫人是铁了心要送她出国,其他人来劝,都没有用。
况夫人又看了她一眼,走出去,把门关上,然后下楼了。
况父在沙发上喝茶,看到况夫人下来,说:“回回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跟我闹绝食抗议,不肯吃饭。”
况父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即便有心帮况回说话,也无能为力,况夫人犟起来,谁说话都不好使。
而况老爷子年纪大了,一直在乡下生活,日子清闲幽静,并不知道况家这会发生了什么。
况回想找爷爷帮忙劝劝,但是没手机,联系不到爷爷,而且爷爷年纪也大了,惊动他老人家也不好。
况夫人坐在沙发上,平复心情,“还是我之前太宠她了,任由她跟贺川来往,我还以为贺川真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结果呢,是我眼拙,看错了人。”
“话也不能这样说。”
“得了,你不用帮贺川说好话,他是一个男人,和况霆一样大,他还是况霆朋友,从小一起玩到大,他有把况霆当朋友看待吗?如果有,就不会对自己朋友的妹妹下手。我现在想想都很气,这么多年来,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狼子野心。”
况父怕她情绪上来,连忙安抚她:“好了好了,不说了,都已经定好了,那就让况回出国,锻炼锻炼她也是好事。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陪你去散散心,你之前不是想去什么爬山吗?”
……
况霆把况回出国的事情告诉了贺川,贺川没什么反应,握着酒杯没说话。
过了好久,贺川才说了句:“她出国也好,这样就不用为了我和家里人吵架,闹不和。她跟我不同,她有父母。”总不能因为他,让她和家里人断绝关系吧。
况霆:“你放弃了?”
“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吗?这话还是你跟我说的。”贺川自嘲一笑。
况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况回还不喜欢他来着,当然是强扭的瓜不甜了,现在不同了,况回喜欢他了,为了他,一直在跟家里做抗争,但是她的力量太小了,撼动不了父母。
况霆被夹在中间,很难办。
贺川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递给他,说:“来一根?”
“不了,戒了。”况霆舔了舔牙根,有瘾,想抽,但是他在戒烟。
“戒了?怎么,打算要孩子了?”贺川似乎忘记了况回这档子事,还能调侃他,“得了,不用说了,我又吃你的狗粮。”
况霆意味深长看着他:“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何必去纠缠况回,当时我都告诉你了,你自己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忘记了。”
贺川捏着烟盒不自觉用了力,烟盒变了形,他没察觉似的,“没忘,但是我总不能让她因为跟我在一起,连父母家里人都不要吧?”
他又笑,眼神没有情绪,黯淡毫无光泽,“算了,不就谈个恋爱,跟什么人不是谈。”
但是贺川有感情洁癖,嘴上说是这样说,实际呢,他可不是什么随便都能找人谈恋爱的人。
他这话其实不止说给况霆听,还说给自己听。
他也不想再逼况回了,就这样算了。
可况霆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贺川这会放弃,其实对况回是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