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想死,她才找到家人。
母亲和兄长还在外面等着她,她不能死。
还有楚澈,他还在等着她及笄,她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
陆文霺一手扒着白凝惜的双手,一手缓缓伸向头地,在发间摸索。在白凝惜不备之时,抽出一根银簪狠狠地刺入她的右手。
白凝惜右手吃痛松开了对陆文霺的限制,陆文霺趁机踹向她的肚子。白凝惜的身子瞬间支撑不住,跌倒在地,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
“夫人!”近侍见此,也不再理会檀香,连忙跑去扶起白凝惜。
陆文霺扶着栏杆、喘着粗气,额前垂下一缕凌乱的青丝。
“郡主,你没事吧?”檀香扶着她,面露担忧,又看向地上的一对主仆,冷哼了一声,“郡主,他们怎么办?”
白凝惜被疼痛折腾得浑身无力,勉强掀开半幅眼帘,不甘地瞪着陆文霺
陆文霺缓缓站直身子,神色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们走。”
檀香怔愣了一瞬,随即扶着她稳步离开。距离桐木亭子有一段距离后,陆文霺对檀香低声吩咐道:“你去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萧老夫人和父亲。”
她微微一顿,眸底滑过冷冽地寒光:“顺便告诉他们白凝惜当初爱晋王爱得紧,可惜妾有意、郎无情,所以做错了一些事,让白家一怒之下将她送到了静山寺静养。”
陆文霺眸中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波澜,唯有转眸的一瞬闪烂芒刺似的寒光,她喉底的语音晃出无数圈涟漪与波折:“本郡主本来觉得此事不说也罢,逼近白凝惜已经嫁给了庶兄,想来她也会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但是现下本郡主身上既然留着萧家人的血,那这件事便不能隐瞒不报。”
檀香唇边挂起一抹笑意,欠身道:“是,奴婢明白。”
陆文霺看着檀香的背影,唇边渐渐绽开一丝森冷地笑意,这笑容蔓延至她的眉眼,面色森寒。
白凝惜,她那么想死,她焉能让她如意。
死很简单,但是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陆文霺走出萧府,便见陆文轩正站在印有公主府纹案的马车前张望,瞧见凌乱的发丝以及脖颈间青紫色的痕迹,眸光难以自制地冷了下来。
“瑟瑟,这是谁掐的?”
陆文霺向马车里望了眼,拉着陆文轩走到一旁,小声道:“兄长,你小声点,别让母亲听到了。”
“都这样了,你还想瞒着母亲?”陆文轩眉头蹙起,不赞同道,但声音还是轻了许多。
听陆文霺小声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陆文轩面上神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往萧府走去。
“兄长、兄长,这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可以解决。”陆文霺抬手拦住他,低声说道,“我已经让檀香将此事告知了祖母、父亲,顺便……”
她语气一顿,唇角弯起一缕冷笑:“送了他们一份大礼,想必未来的日子白凝惜一定非常难过。”
陆文轩怔愣一瞬,心下百转,唇边溢出一丝笑意。
他听说瑟瑟和白凝惜不和已久,他的妹妹又向来最记仇,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白凝惜。
只是,他眉头微拧:“瑟瑟,这件事我可以帮你瞒着母亲,但是你这脖子上的伤痕根本没法掩饰。”
陆文霺皮肤本就偏白,白凝惜手下又没有留有一丝余力。现下,伤痕已经泛起一层青紫色,在莹白如玉的脖颈上显得尤为明显。
陆文轩眉目一沉,说道:“瑟瑟,瞒着母亲可以,但是不能就这么饶了白凝惜。”
陆文霺点点头。
当然就不能这么饶了白凝惜,但是白凝惜现在还是萧家的儿媳,有萧家护着,她也不好做得太绝。
“兄长,你不要急。等等萧家把白凝惜赶出府后,我们再想办法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