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刚刚扇人耳光的手挥舞得用力过猛,官书匀强装镇定的揉着手腕,她冷漠得形同陌生人,没有了亲和连说话都显得很是生硬:“意思是你拿人钱财□□,跟我亲近都是为了向蓝菲懿提供我的一举一动的?”
童涵不想再欺骗眼前的女人,她的回答冷静而笃定:“是的。”
当再次得到残酷的答案,官书匀咬着下嘴唇强忍着快要汹涌而出的眼泪,又是一记耳光毫不犹豫的扇了下来,却被童涵一把钳制着胳膊给拦住,她也开始慌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别一言不合就打人!”
失去冷静的官书匀一把甩开她的手,转头走进卧室,在视线范围里的东西全都成了攻击童涵的武器,她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玻璃瓶便朝童涵砸去,童涵被失去理智的官书匀吓到。
她一边闪躲着一边继续解释:“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蓝总没有恶意,我们是在保护你!”
“安插眼线没有恶意保护我,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很好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很好骗?”
说着,她又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童涵,噼啪做碎的响动很刺耳,童涵一个健步冲到官书匀的面前抓起她的胳膊顺着反手扣住将她摁倒在床上,如此粗鲁的对待这么漂亮的女人实属不应该。
童涵迫于无奈,她只能靠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强制着让官书匀冷静下来:“你冷静点,听我说!”
官书匀被反手扣着胳膊疼得开始大哭起来,她疯狂的挣扎着:“混蛋!你弄疼我了…你松开!”
听到官书匀吃痛的呵斥,童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暴力,她猛然弹开身子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我待在你身边没有恶意,蓝总和简总也没有恶意,跟你解释你又不听,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总算是拉回了几分理智,官书匀坐在床边揉着酸痛的胳膊恶狠狠的瞪着童涵:“你知道我生气的点在哪里吗?”
童涵保持着下跪的姿势抿嘴摇头,官书匀鼻头一酸,扬起头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停止哭泣:“你改变了我的生活,带来的暖心和快乐,原来是用作掩饰欺骗我的遮羞布。所以你关心我是假的,带我去公园看萤火虫是假的,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也是假的,对不对?”
童涵紧咬着腮帮子,看上去很不服气,官书匀急了,又开始发作着低声怒斥道:“回答我!”
“除了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其他的一切都是真的!对,我掩饰着最真实的自己,不停的模仿着尤非凡,就是为了更快更好的接近你!
我本不该参与你的生活,只需要努力完成老板们安排给我的任务,一切皆大欢喜,我也不该违背职业道德把这些实情坦白出来。
但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的良心倍感煎熬,每天都在警示自己不可以再骗下去,所以我不想一错再错了,你还信我吗?”
童涵的语气铿锵有力之余还带一丝哭腔,她在正视自己的对与错,也在正视自己和官书匀之间一直以来不明不白的关系,当坦白一切后,她感受到了无比的轻松,心终于不被谎言压着,这种感觉仿佛身子轻了好几十斤。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官书匀彻底冷静了,原来被喜欢的人欺骗,自己竟然会失态到又哭又闹还砸了东西,她为自己没有教养的态度感到懊恼,卧室里的争执终于休战,气氛也冷落到了零点。
童涵正准备站起身,官书匀突然开始训斥着:“我有让你起来吗?给我跪着!”
“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让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吗?”
“跪着说很妨碍你吗?”
二人的对话多多少少带着一丝缓和,童涵老实巴交的继续跪着,并且将phoebe的顾虑和安排全数抖了出来,官书匀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最后终是叹息着垂下眼帘:“是我犯错在先,她这样对我听上去没有做错什么。”
“我…我能起来了吗?”
“你以为我会吃你这套苦肉计?继续跪着,我还没消气…”
童涵可怜兮兮的垂头丧气:“我把蓝总的计划全都告诉给你,这就意味着我坏了简总门下立的规矩,我很有可能缺胳膊少腿,你知道她是混黑白两道的,就这样吧…我要跑路了。”
官书匀眯缝眼睛审视着童涵,听她这么说也像那么回事,早年的简语梦在圈子里名号特响亮,涉猎的产业多,手段狠辣是她的特色,见着童涵像蔫吧的茄子一时间萎靡不振,她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折中了一下,官书匀踢开拖鞋靠到床头:“你的演技挺不错,演下去吧,今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不是童涵印象里的官书匀,她本应该是睚眦必报的,陡然转变的态度让童涵摸不清路数:“你…你怎么不跟我闹了?”
官书匀白天还在为她的离职劳神费心,这都闹了一晚上,再有力气也闹不动了,更何况,吵也吵了,打也打了,东西也砸了,还想怎么闹?
她单手扶额苦笑着:“人要学会接受自己犯下的错,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你的出现是因果报应,我接受这样的事实。年纪大了闹不动,也不想跟你闹了…你起来吧。”
得到官书匀的应允,童涵反倒跪着一动不动了,她一直埋着脑袋在反省着自己:“我知道现在你对我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没有掺杂半点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