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煊听着外头的贵女说着穆望那人是如何忍辱负重娶了肆行无礼的自已,如何受苦,又是怎么邂逅真爱崔小女娘,日久生情,并冲冠一怒为红颜。
忍不住琢磨穆望一面把她的面子踩在了脚底下,日日捧小女娘的场子,一面还能每十日亲来金墉城给自已送药,做出一副深情姿态,殷切叮嘱自已好好喝药。
这般的左右逢源,腿子没跑细了么?
她仔细想了想,隐约记得小时候穆望确实打不过她,下盘不稳,难怪一朝浪起,站不稳的人一个劈叉踏了两条船。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儿来着。”元煊倏然抬头看向了榻下被暂时冷落的小女郎。
崔松萝头更低了,颤颤巍巍半天,咬了咬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姓崔,叫崔松萝。”
殿内跪地的侍女齐齐抬头,四面八方的视线全部落到了跟鹌鹑似的小女郎身上。
她刚刚说她姓什么来着?
刚刚外头像是故意隔窗羞辱长公主的那群人,说和驸马有私情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是不是都姓崔来着?
这是崔家人特特上门来辩解,还是……上门来摊牌了?
“嘶,我突然头痛得厉害。”元煊忽然开口,支颐在案上转脸儿看向身旁的侍女,眉头紧蹙,“你们都出去!”
侍女们心中一紧,急忙起身,“走走走,快去给公主取药。”
公主并不爱喝药,甚至常常偷倒那苦药汁子,驸马殷切叮嘱身边服侍的人好好看着,却依旧挡不住公主的小性子。
如今乍闻如此诛心之言,当事人挑衅到眼前,公主头疾发作,还只能去取驸马送的药来压一压,也不知公主看了是否会再生怒气。
元煊抬眼,看见崔松萝不知所措,似乎想要也出去,却又不知该不该走,跟只仓皇的松鼠一般,支着的胳膊往下放,腕上的佛珠哗啦啦落到案上,指节轻扣桌面,“你留下来。”
崔松萝悚然一惊,倏然生出一点恐惧来,眼前的人是阴晴不定的疯子,自已今天不会要交代在这里吧,早知如此,还不如按着原书剧情走。
元煊确认侍女们都出了门,算着侍女碰到饶安公主的时间,晾了一会儿,眼见小女郎的裙摆都抖搂起来,方才森森开口,“你就是和穆望有纠缠的那位?对吗?”
崔松萝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如同针扎,讷讷半晌,“是,长公主明鉴,小女绝无此心!”
元煊却低笑起来,打算在饶安公主来之前先处理了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郎。
“这么怕我还敢来,是想要见一见你未来的主母,求一个正经侍妾身份。还是来撇清关系,求一条生路?”
崔松萝听着这一声恹恹的问句下越发紧张,她下意识双手平举,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小女不敢。”
她将准备的言辞脱口而出,“小女自幼仰慕煊太子殿下,殿下雄才大略,便非男身,却有雄心。”
最后一句,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挤了出来,“妾惟愿长公主殿下,早登大宝!”
崔松萝语毕抬头,看到上坐的人微微倾身,目光锐利,槛窗切割光斑落在她身上,如同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斑斓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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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女郎:年轻女子称谓,魏晋南北朝时期常用,eg。《淳化阁帖》东晋康帝司马岳书“陆女郎问谇如此,可筹量之。”
作者预警:本文女主元煊非穿越非重生,女主是政治性动物,会有玩弄人心权术的桥段,非完美女主。除了穿越女还有很多女性的成长会占据一定篇幅,全员事业脑,大量疯批权竞,c是皇位。
架空历史,只参考部份制度和时代背景,但不参考历史人物和进程,参考文献见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