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情感是无法被科技替代的,在将来高度机械化的世界中,一切都用不着我们亲力亲为,到那时,情感或许会是我们的弱点,但亦是人类在机器面前的唯一所长。”
杰西卡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是说,情感丰富多彩并不是坏事,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过就哭,开心就笑,喜欢就践行,厌恶就远离——或许果决太过不是什么好事,但你现在需要这个。阿芙拉,我总觉得这一年来你太紧绷了,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什么压抑自己。”
阿芙拉沉默不语,杰西卡静静地陪她呆了一会。
她突然问:“如果有一天我做出了与你不一样的选择,我们会分道扬镳吗?”
杰西卡想了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每个人也都有做选择的权力。但若是我们有一天立场不同了,我想,我们就都该寻找新的同伴了。”
阿芙拉笑着说:“我想也是的。”
夜幕中有流星划过,她们许了愿,希望能够世界和平。
可就在许完这个愿望的第二天,新的消息就传到学校中,一份报纸被大家抢着看,从大家热切的讨论中,任何人都能轻易捕捉到关键词——法国投降了。
上课前,几个格兰芬多的男生正在滔滔不绝地辩论,其中就有乔恩:“相信我好吗?德国不会轻举妄动的,他们畏惧我们的军事实力,这使得他们只能望而却步!”
哈兰德不同意他的观点:“你未免太自信了,只是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那个人就攻陷了西欧的六七个国家,法国投降后我们更是唇亡齿寒,我们现在就是别人眼里的一块肥肉。”
当然,所有人都深知这还只是麻瓜战争的局面,如果他们知道盖勒特此时的行动,就会明白实际情况远远比他们想得更复杂。
乔恩确实很自信:“我们的‘战时首相’看起来是个铁手腕。”
“可白刃交颈之时,恐怕人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哈兰德摊摊手。
教室另一边,辛西娅还在悠闲地拨弄着魔杖,闲聊道:“要不要出去避避难啊。喂,阿布你说呢?你爸爸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他回头扫了辛西娅一眼:“我爸爸向来不跟我说这些事。”
夏洛特冷冷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辛西娅过于天真:“你不会以为这种消息也能随便泄露吧?马尔福虽然蠢,但不至于蠢得要命。”
夏洛特向来喜欢挖苦人,和她坐在一起时,就连辛西娅都看起来顺眼了一些。
阿芙拉注意到,马尔福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居然离奇地没有和夏洛特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这倒让人觉得他真是和其他学生一样惶恐了。
里德尔是踩着上课铃进来的,这段时间他似乎很忙,阿芙拉很少在课堂以外的地方见到他,就连去大堂吃饭时他也是行色匆匆,这使得他又消瘦了许多。
麦格教授在里德尔之后走了进来,然而就算这节课是由她来上,也几乎没有人在听,就是麦格教授自己都心不在焉的。
杰西卡中途小声说道:“听说教师们早上开了紧急会议,校董们也来参加了,大家都在商量学校要不要暂时关闭。”
“这么严重?”阿芙拉知道现在局面很不乐观,但没想到会到直接考虑关闭学校的地步。
不过,生活优渥的马尔福少爷的忧愁显然是有时限的,他一下课就过来邀请阿芙拉:“月底是我生日,我爸爸会在庄园里为我举办派对,你来不来?”
阿芙拉甚至觉得这事有些诙谐:“哪怕你的忧虑能再多持续一节课,我都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但他要不是没心没肺,也就不是马尔福了。
起初阿芙拉觉得这种派对一定又是马尔福家的上层社交场,她去了有些自讨没趣,但一闪念间,阿芙拉就改变了主意:“好啊,我去。”
马尔福还顺便邀请了旁边的杰西卡,只不过被她没好气地骂了一顿。
马尔福点点头:“没什么,反正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要不会显得不太礼貌,你知道的。”
杰西卡气得仿佛要从凳子上跳起来,把马尔福按在地上打。
她们走出教室时,正好碰到几个眼熟的校董。
在他们低声的交谈中,阿芙拉听到“波兰”、“巫粹”、“邓布利多”等词语,她支起耳朵想再偷听一点消息,但校董们看到学生下课后,就非常谨慎地闭上了嘴。
“看来已经散会了,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杰西卡向庭院中眺望道,“话说回来,你真打算参加马尔福的派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