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赵栩潇点头。
房间里,只剩下了她和赵靖谙两个人。
伤重昏迷的男人此刻脸色苍白,床边还放着换下来的带着血的绷带,等着第二天早上让佣人过来收拾。
赵栩潇走到他的病床前,看着他。
“哥哥。”
她用了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喊他。
自从十八岁生日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用过这个称呼来喊赵靖谙。
是出于什么想法呢?
或许,是因为,如果不喊“哥哥”的话,就可以暂时无视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一份名义上的“兄妹”关系?
如今,她已经对他退避三舍,可他却不肯了,真是可笑。
“潇潇。”
似乎他梦到了她,在梦里喊着她的名字,眉头紧皱,满脸都是冷汗。
糟了。
赵栩潇立即站起来,情知不妙,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又用体温计测了一下他的体温,果然是发烧了。
“赵靖谙,醒一醒。”
她推着他的肩膀,想要让他醒过来吃药,可烧得迷迷糊糊的人反而握住了她的手。
明明是在病中,可他手上的力气还是很大,大到赵栩潇根本不好挣脱。
“赵靖谙。”
她再次试图呼唤他。
然而,他还是没有半分动静。
这男人真的是……
赵栩潇深吸一口气,勉强用另一只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和药。
好在这个时候赵靖谙倒是安分许多,没有乱动,赵栩潇够到了药,将它放到床上,又去拿水,水杯握在手里,她回身努力得想要让赵靖谙起来喝水,可他始终都是叫不醒。
不吃药肯定是不行的,可他现在这样子,一般的喂药方法显然也是喂不进去的。
在经过了紧张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赵栩潇终于举双手投降。
她小心翼翼得将药片外面的胶囊打开,将药粉洒进了水里,直接用水化开了之后,自己先喝了一口,俯下身去,吻住了他的唇,将嘴里的药尽数都灌了进去。
这样的喂药,十分得顺利。
等一杯水里的药都喂完了之后,赵栩潇也是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被赵靖谙握住的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
她叹了口气,又起身去洗手间里接了一盆水过来,用毛巾打湿了之后给他做物理降温。
微微湿润的毛巾所过之处,是随便一个正常女人都会为之尖叫的肌肉。
只是,他的腹部被绷带包扎起来的地方,是两处明显的枪伤。
她的手,久久停留在枪伤的位置处,显然是在出神,因而没有注意到,此时原本应该已经睡着了的男人此刻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得看着她。
直到赵栩潇挪开了视线,他才闭上了眼睛,继续装出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来。
他的嘴角几乎不可抑制得扬起,落在赵栩潇的眼中,还当他是做了什么美梦,许久已经不曾这样开心得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