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凌阴鸷的视线,蓦地看向病床另一侧添油加醋的母亲。
张娅莉却不看儿子,豁出一切也要说:“少凌这个行为,跟他爸和我当年,又有什么区别?爸,我和慕震已经知道错了,后来慕震也后悔不迭,爸,我不希望慕震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啊……”
老爷子头疼的再度闭上眼睛,过了半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说:“少凌,听爷爷一句,小白一天没跟张家小子离婚,你就要守住原则一天,我们慕家,不能再落人话柄……”
“爸,说来说去你还是支持少凌跟小白在一块儿?”张娅莉不可思议的皱紧了眉毛,看着病床上认死理的老爷子!
……
回小镇的高铁上。
由于不是旺季,这条线的乘客现在很少,阮白一个人坐在一节车厢里,眼睛看着电脑上画了一半的图。
小组里其他一起去小镇的同事,都开车过去了。
之所以没叫她,可能是都知道她会跟boss一起走。
约定的上午九点,阮白没有等来慕少凌,只好自己先去小镇上。
等高铁开到小镇附近的时候,阮白比对着电脑里的图纸资料,多看了几眼家乡。
下午一点,阮白提着一个二十四寸的银色行李箱,终于抵达小镇。
“嗨,阮白!”人事部的女同事,早就站在车站等阮白。
看到阮白,她上前去,边走边说:“我打了你手机好几次,都打不通。”
“是吗,我看看。”阮白从包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人事部女同事带阮白来到一栋房子前,把一个钥匙给了阮白:“你们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这是公司能租到的最好的房子了,你的钥匙,拿好。我安排完你们各自的住处,还要当天赶回总公司,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是其他需要,你别客气,直接打我的电话……”
……
咳!boss会来小镇的,毕竟他耐不住没有小白的寂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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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病床上的老爷子听着孙子和儿媳妇一来一回的对话,闭紧了眼睛,暂时没插言。
张娅莉也就顿了那么半分钟,就找到了合适的说辞,把所有的尖锐都指向了蔡秀芬。
“我从来不知道我儿子的心里,对我有这么多的疑惑……如果你问,妈早就会说,但你不问!”
说着,张娅莉一副回忆起痛苦往事的模样,又哭出来,纸巾擦眼泪都擦湿了:“当年我被迫离开你亲生父亲,a市是待不下去了,带着那么小的你,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往小地方走!蔡秀芬防我就像防恐怖分子一样,我躲去哪儿,她都能派人找到我!”
“蔡秀芬当年还没生孩子,她一个女人,活在豪门里,有一个孩子帮她撑着名分是多重要的事?即使我不说少凌你也懂,老爷子就更懂了!偏偏这个时候,我生了孩子,还是个男孩儿!”
“我不确定蔡秀芬知不知道我生了一个男孩儿,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把你送去孤儿院,起码那里人多,院长会对你的生命负责,总比跟我逃生在街头巷尾……不知哪天就被人害死,暴尸街头的好!”
病床上的老爷子,听到张娅莉这番夹枪带棒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一辈子,老爷子不幸的有两个儿媳妇。
一个蔡秀芬,一个张娅莉。
蔡秀芬的出身家庭一等一的好,所以当年她才能嫁进慕家,门当户对。
但正因为蔡秀芬出身好,懂礼数,家教严格,才造成了一段婚姻的不幸破裂。
当然,婚姻破裂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不知道珍惜好妻子的丈夫,和勾引有妇之夫的小三儿。
相比懂礼数家教严格的蔡秀芬,张娅莉就要野得多,哄男人那一套,是蔡秀芬这辈子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也是当年那个知书达理的蔡秀芬所不耻的!
老爷子在想,儿媳妇蔡秀芬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疯癫骂街,不再知书达理的?
大概就是她发现自己一心对待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变得不怎么归家,她感受不到一丝家庭和婚姻的温暖,并且渐渐的还饱受家庭冷暴力和丈夫肢体暴力双重折磨的时候。
再到后来,小三的无耻手段,彻底击垮了不会任何歪门邪道的豪门正妻蔡秀芬。
娘家破败,突然变得不能为她撑腰了,小三和丈夫就更猖狂,虽然夫家有公公主持公道,可奈何公公再如何主持公道,也始终扭转不过来她丈夫早已经不在她身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