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白想了想,没有叫醒他,而是弯下身子,一手揽住他的腿弯,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打横抱出了马车。
萧星牧睡得很沉,只是在她抱他的时候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位置,便继续又睡了过去。
应该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换了地儿。
温照白将萧星牧放到寝殿的床榻上,便转身朝书房而去。
那个笔筒还有最后一点没有收尾,做完这个就可以去刻佛像和护身符了。
温父的生辰快要到了,她必须要加快进度。
再加上佛像那些物件最好刻好之后送到寺庙开光,她必须要抓紧时间。
另一边,温照白离开后不久,萧星牧便醒来了,他四下看了看,果然没看到温照白。
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他自认不是粘人的性子,便也没有声张。
此时睡意散去,他便唤来苏木,命他去寻几本书籍看看。
温照白平时虽从不炫耀自己的学识,可观她周身气度,便知她定不是目不识丁的纨绔女君。
作为她的夫郎,他自然也是不能脑中空空。
只是翻了几页苏木从书房找来的《男训》《男戒》,他却实在提不起兴致。
他从十岁犯病那年开始,便几乎再也没有看过书,此时别说是这般生涩拗口的训诫之书,他看了几眼就头痛。
葱白的指尖捻了捻泛黄的书页,随后开口道:“书房就没有什么,看上去有趣点的、通俗易懂点的书籍吗?”
苏木偏头想了想,问道:“殿下您说的,可是话本子?”
萧星牧俊眉轻折。
虽然他未曾看过什么话本子,但也是听说过的,知道那不是什么正经书。
苏木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一出口就是话本子。
“就没有其他通俗易懂的书籍了吗?”他有些不耐烦地问。
苏木挠了挠头:“殿下,奴连字都不识几个,哪里还懂什么书通俗易懂?就连话本子,都是听府里的小侍子们说的。”
苏木从小就跟着萧星牧,萧星牧没上几年学堂,他便更是了。
萧星牧小时上学堂也是带着他的,毕竟皇子的贴身侍子自是不能大字不识一个,只是他不像萧星牧,幼时聪颖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反而极其不爱读那些圣人之言。
是以他跟萧星牧同样上了几年学堂,到如今连字都仍是不识几个的。
萧星牧见他实在靠不上,无奈道:“那你去给我拿几本话本子算了。”
苏木闻言,更为难了,方才的书是之前出宫前君后嘱咐他要给帝卿看的,所以他一直小心收着。
可话本,他却是实在不知道去哪找啊。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眼前猛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