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咬牙,只恨不得将萧星牧彻底毁掉,撕烂他那张让人心烦的脸。
“长帝卿这是困了?今日可是除夕,守岁还未开始呢,帝卿就算受宠,也不该不将祖先礼数放在心上啊。”萧成宁说话声音并不小,甚至还故意放大许多。
萧星牧半睡半醒,没空理他,温照白便淡声回道:“萧郡王倒是将祖先礼数放在心上,大半夜衣衫不整地与女子在水中相拥,殿下哪里比得上您啊。”
萧成宁闻言顿时气红了脸,还想说什么,却被福安王一句“闭嘴”骂了回去。
萧成宁身子一抖,畏惧地看向福安王,缩了缩身子不敢再动。
他从前最受福安王宠爱,无法无天惯了,直到那次事发,福安王因他在女皇面前吃了个闷亏,回来后就将他毒打一顿,还将他与他父亲禁足起来。
再以后,从前宠爱他的母王就彻底变了,见到他再也没有慈爱,只有冷漠与厌恶。
他想尽办法在她面前卖乖讨巧,可从前得逞的法子却再也失去了效用。
现在的他对于母王来说,就是一无用的废物。
他平时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注意便被她彻底厌弃。
今日见到萧星牧一时没忍住,又惹母王不喜了。
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再也不敢抬起头。
此时此刻,他连怨恨的心都生不起来,只怕自己一个眼神没有注意,便丢了命。
他是知道他的母王的,从不会顾念所谓骨肉亲情。
福安王没有理他,只是看向温照白,神色温和:“小子无状,驸马和殿下莫怪。”
温照白点点头,淡声道:“不敢。”
福安王脸上笑意微滞,随口道:“驸马与殿下真是恩爱。”
随后转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温照白也乐得自在,便也不再管他们。
他们这边方才动静不小,萧星和自然也注意到了,见温照白四两拨千斤解决后,便也不再关注,只对其他人道:“朕见诸位饭菜也用的差不多了,宫侍已安排好各位的住处,今日宴席便散了吧。”
众人起身应好,又说了一串吉利话,便各自在宫侍的引路下,回去寝殿。
温照白牵着迷迷糊糊的萧星牧走在回寝宫的宫道上,时不时将走偏的萧星牧拉回来,最后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往殿内赶。
萧星牧喝醉后倒也听话,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睡着。
温照白也没将守岁放在心上,见他睡着,便唤来宫侍,将浴桶添上热水,替他简单洗漱好,又给他脱下外衫后,将他塞进被窝里。
萧星牧感受到身旁的热源离开,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又揉了揉眼,眼前朦胧一片。
他眯着眼逡巡一番,找到温照白的背影,起身抱住她的腰,轻轻在她后腰的腰窝处蹭着。
“妻主”
温照白解腰带的动作一顿,扶着他的手转过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