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嫉妒心和敏感度,有的时候比女人还要强烈,还要可怕。
“即便是小猫小狗同处一室也会有感情,何况一个大活人?宠天戈,你别欺人太甚,好话坏话都被你一个人说尽!”
说话间,夜婴宁涨红了面颊,怒斥着开口。这里面自然有气愤的元素,但她也隐隐感到了一阵心虚,只好不停地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是在潜移默化中,对周扬产生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小猫小狗?那能一样吗?小猫小狗能搂着你睡觉,管你叫老婆?”
一旦论起钻牛角尖,宠天戈也丝毫不示弱,咄咄逼人地问道。
其实,他是真的承认自己这一刻有些色厉内荏,语气越凶,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的底气不足。
线条优美的嘴角缓慢地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宠天戈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无处可放的双手只得紧握着方向盘,两只手背上青筋绽出,无声地泄露了他正在勉强隐忍着的恼怒与嫉妒。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已婚身份无疑,你现在却非要拿这一点来苛责我,不觉得太无理取闹了吗?开门,我要下车。”
盛怒之下,夜婴宁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不想再同他做无谓的争吵。
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在社会上这些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她已经越来越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并不是自己不够完美,而是在一个对你本就不满意的人眼中,你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最好。
就像是一个应届毕业生在求职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高高在上的hr,你有专业二级证书他嫌你没有专业一级证书,可即便你有了专业一级证书,他也会嫌你这里不完美,那里不突出一个道理。
夜婴宁想的是,既然她和宠天戈说不出一个尘埃落定的结论,那就索性不要再浪费口舌,给彼此一个安静思考的机会。
但,按照他一贯的思维方式,她此时此刻的表现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理亏,她心虚!
“还没说清楚你就要走?呵,这里是三不靠的地界儿,你现在下了车,冻死了都拦不到一辆车回市区。”
宠天戈嗤笑出声,歪过头来,平静地道出一个夜婴宁尚未留意到的事实。
她头皮一麻,不安地向外看去。果然,窗外是一片树林,因为天冷,那些树几乎都光秃秃的,只剩下横七竖八的树杈。再远处则是迷茫的泛黄的天,几分钟里,周围果然一辆车也没有。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夜婴宁恼怒,拧眉大声问道,宠天戈不以为意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耸肩道:“我不知道,刚才太生气了,就想着哪里车少就往哪里拐,以免撞到,没想到开着开着就到了这儿。”
他的话不仅没有能够安抚她的不安情绪,反而令她更加怒气沸腾,当即口不择言地大骂道:“宠天戈,你三十多岁了也还根本没断奶!幼稚!狂妄!自大!愚蠢!”
说完这句气话,夜婴宁立即觉察出车厢里异常静默的气氛,但她却不想对此做出任何的补救,索性转过头,一把握住车门的把手,对宠天戈异常冷淡地说:“开门,我宁可出去冻死,被野狼吃了我也乐意。”
忽而想起小时候住在孤儿院,一到晚上,所有的孩子都不愿睡觉,院里的阿姨就吓唬大家,说不听话的孩子都会被狼叼走吃掉,吓得孩子们尖叫着缩进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很快就能睡着。
而现在,对于夜婴宁来说,有的时候,真正的动物不可怕,人反而才更可怕。
身后的男人一言不发,就在她以为他是不是故意屏住呼吸的时候,身后一股可怕的大力忽然袭来!
宠天戈狠狠地扳过了夜婴宁娇弱的双肩,他分明看到了她因为疼楚而五官皱紧,但却不管不顾地就是不肯停手,仿佛是要把她融化进自己的体内似的。
探过头去,他吻了下去,他的亲吻异常狂野,异常凶狠。
紧紧地把夜婴宁搂在怀里,让她无法挣脱,宠天戈捏着她尖细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看着自己。一张薄唇戾气十足地在她的唇齿间肆虐点火,颇有种攻城略地的味道。
两人之间相隔的车座排挡并不能阻止他的侵略,他直接越过去,几乎要挤进夜婴宁所坐的副驾驶座椅上,用强|健的双|腿卡住她,令她只能用后背死死地抵着椅背,连想要后退都无能为力了。
“恶心?嗯?坐在我和别的女人胡来的车上你恶心是吧?你不是说我喜欢胡来吗?我今儿要是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对我的期望了?”
怒气伴随着呼吸,不断撩|拨在夜婴宁的鼻息之间,从头顶传来宠天戈的冷笑,她略一蹙眉,他已经用舌尖扫过她的红唇,深入口腔,不停地挑拨勾缠着她拼命躲闪着的舌。
第三十章
夜婴宁在宠天戈的狂野进攻下,全身都不可避免地剧烈地战栗起来。
眼前的光线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全数遮挡住,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夜婴宁心生恐惧,她下意识地挣扎,甚至用力拼命地用双|腿踢打着他。
“你放……”
她咬紧牙关,说不上来哪里的一股劲儿,挥手扬过去就是一耳光,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扇在了宠天戈的左脸颊上!
“啪!”
声音清脆又响亮,夜婴宁这一掌力气不小,绯红色的掌印渐渐地浮现在他的面庞上。
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还是宠天戈最先反应了过来,事实上,他也不是第一次挨了夜婴宁的耳光。
男人倏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慢慢收紧,力道之大,足以将她的腕骨捏碎。一双平日里就眸色深邃的眼此刻更加寒冽逼人,泛出点点冷光,整张脸上遍布狰狞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