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公主,宫里的喜气也散了不少,又过了几日,朝臣上奏陛下应该选秀,充盈后宫,陛下尚无子嗣,选秀乃是头等大事。
这日魏太后请了尧帝去福宁殿,商议选秀之事。
两人相对而坐,魏太后抿了口茶水:“陛下已经出孝,这后宫之事也该有个章程才是,哀家听说,前朝已经有人上奏了?”
魏太后在宫中呆了快三十年,早已耳聪目明,说是听说,其实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尧帝面色淡淡:“确有此事,明日儿臣便命礼部擢选适龄的女子,直接把名册报上来便是。”
魏太后看着尧帝面色冷淡,显然是毫不在意,随即叹了口气。
缓缓开口:“哀家知道你与皇后夫妻情深,有的时候太过于看重,反而适得其反,你可明白?”
尧帝眼神微动:“母后说的事,儿臣知受教了。”
魏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继而开口:“这祁氏,哀家时常宣召,陛下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哀家也是知道的,如今选秀先不急,倒是祁贵妃也该入宫了。”
魏太后的话意味深长,仿佛里面含着无数的曲折。
尧帝仿佛想起了什么,转换了神色,脸上挂着浅浅笑意,那个虽然骄傲却又纯真的女子确实令人心动:“母后说的是,祁氏身份尊贵,贵妃之位是当得的,儿臣对祁贵妃自是看重的,明日儿臣便下诏,十一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便那日迎贵妃入宫吧。”
正好他也想看看,这一年的时间,可有什么成效,有些事情总要亲眼看着才算放心。
看着尧帝脸上一闪而过的满意之情,魏太后心中甚尉,随即开口:“贵妃位份尊贵,甘泉宫就很不错,只是略简朴了些。”
尧帝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开口:“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好好修缮一番了。”
魏太后点点头:“后宫之事,向来都归皇后执掌,陛下可要告诉皇后一声,你忙着朝堂的事,皇后理当为你分忧才是。”
尧帝眸色暗了暗:“母后说的事,稍后儿臣便去椒房殿,皇后年纪尚轻,还需母后多多指点。”
说着,还起身微微行了一礼。
魏太后叹息:“哀家知道了,哀家乏了,你也去忙吧。”
尧帝点头,随后离去。
魏太后的叹息声更加明显,福蕊不解:“主子,何故叹气?”
魏太后没说话,自古以来,帝王哪里有长情的,陛下如此作态,不知是福是祸啊。
尧帝一路出来,随喜紧跟着:“陛下,咱们去哪?”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郁气都吐出来,半晌才开口:“去椒房殿……”
姚皇后正站在窗前,天气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就阴沉下来,此时北风作响,隐隐竟有雪花飘落下来。
尧帝拿着披风轻轻地给姚蒻披上:“怎么不多穿些,眼看着要下雪了,若是得了风寒,可怎么好?”
姚皇后缓缓回头:“陛下怎么过来了,可是冷着了,快去喝盏姜茶,暖暖身子。”
拉着尧帝的手离开窗边,一连串的吩咐,宫人立刻行动起来。
直到手里端上姜茶,姚皇后才坐下来:“陛下是从福宁殿过来,可是有母后事吩咐?”
尧帝有些不知如何开口,顿了顿,到底是把贵妃进宫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眼神闪烁,有些心虚。
姚皇后的手微微顿了顿,只一瞬间便回过神来,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了,随即笑道,并无一丝勉强:“妾知道了,陛下放心,妾都会安排好的。”
看着这样的笑容,尧帝竟有些想要落荒而逃,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丢下一句还有事,便逃也似得离开了椒房殿。
姚皇后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失笑,这是心虚了,其实何必如此呢,她们一早便说好了不是吗?
随后眼神暗了暗,总会有这一天的,总会有人先走出这一步,她从不怀疑他的感情,或许有些时候女子比男子更能放的下,所以这后宫向来都是女子的天下。
二乔裹着风雪进来,一股冷气侵入姚皇后的思绪。
二乔有些兴奋:“主子,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主子要不要出去看看?”
魏紫忙打断:“外面风雪这样大,主子出去若是得了风寒怎么办,呸呸呸,是奴婢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