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川一边介绍着,谢宁跟着傻笑:“嫂子好!”
“谢宁安排的工作在东江县,”贺钧川瞥了谢宁一眼,才继续道,“不过这两天还有点事,他在咱家借住一晚,再去。”
许白棉点点头,表示理解。没问到底有什么事情,万一是机密就不好了。如果是方便告诉她的,等贺钧川有空,肯定会说的。
谢宁挠了挠头,也没多嘴。
贺钧川果然没多说是什么事,只是专注地看着许白棉,停顿两秒,又道:“我明天就得回部队,还有事情没忙完……”明明一个多月没见,但仍然没法好好陪她。
对于这种事情,许白棉早在结婚前就已经有所准备,因此,也没有什么失落和不情愿的,只不过心底里总还是有些不舍。
但她没说出来,只是眨了眨眼睛,笑意温和柔婉:“好,我知道了那你们今天都在家对吧?”
“嗯,”贺钧川沉声应道,桌下下的脚却踢了踢谢宁,口中还说,“就一天你也别操心,明天谢宁就走了。”
谢宁非常上道地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哥就是托我给川哥送了信,我就在这住一天,明天就走!”
天地可鉴!他哥好不容易才答应让他出来,甚至帮他劝好了爸妈,他还等着去那边公安局上班呢!
虽然说完不成那个什么任务,可能又要被他哥锤,但谢宁觉得自己肯定行!
没瞧见他们俩桌子下的拳脚官司,许白棉还真以为这小伙子是急着去工作,也就没说啥,看着他们端着杯子喝水,她就又起来,寻思着要不要去烧水。
贺钧川当然不愿意许白棉为他们忙活,他直接就起身上前,也不再想着自己是不是不好闻的事,接过了这活。
被贺钧川的大掌扶着腰保护着,许白棉不好意思地推推他:“我没事的,那我不做了,你自己去烧水吧!”她指向厨房,又戳了戳贺钧川的手臂。
手指触感到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地紧绷着,许白棉心底暗笑,分明结婚有一段时间了,可每次她碰到贺钧川身上,他好像都格外紧张似的。
让贺钧川庆幸的是,现在外面还有个多余的谢宁,不然他媳妇儿玩心上来,多摸几下,他又得冲冷水澡!
蓉城虽然暖和,可现在也九月底了呢!
……
云若锦和老贺是一起回来的。
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洗漱过后也换了干净衣服、站在那擦头发的谢宁,当时没看见脸,两老还愣了愣,等贺钧川也从屋里出来,云若锦才惊讶地开口:“小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这谁啊?
谢宁听见声音转过身,下意识就露出阳光开朗的笑容,非常有礼貌地弯弯腰,声音清朗又干净:“云司务长,贺将军,您好,我是谢家的谢宁,我哥哥是谢峥。”
云司务长?云若锦怔愣一瞬,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她都退下来十来年了,早就忘记自己原来也在部队任职许久。
文工团的工作也挺好的,云若锦的心情平和,冲着面前的小伙子点头:“小谢是吧?你怎么不在京城,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除了正常的职务调动,像谢宁这种,一般都不会离家太远才是。就算是认务,谢家不也应该是谢峥吗?
云若锦没认出眼前的人,但她认识谢峥,知道那是贺钧川的好兄弟。当初……钧岳出事时,贺钧川人不在京城,鞭长莫及,还是那个孩子帮了不少忙,才把贺钧岳给安排到不太偏远艰苦的地方。
可惜的是,贺钧岳还是没能等到春天。
没有让过去的事情影响到自己,云若锦平和地看着谢宁,多问了一句:“你哥还好吧?”
“他可好了,还把我赶出家门了呢!”谢宁挠挠头,用对外宣称的理由应付着,“他说我在家不干正事,既然不读书了,就滚去找个地方为人民服务去!”这才把谢宁送到蓉城,也是希望贺钧川能帮忙照看一下这没脑子的弟弟。
谢宁才十九岁,但现在又不用上大学,可不是只能找个地方打工。
听了这种话,云若锦笑了笑,没评判什么。她也能听出来这兄弟俩感情好,谢宁不是真心在抱怨哥哥,她就更不需要说什么了。
反而是看着谢宁和贺钧川,云若锦不由自主地就有些恍惚,总想起大儿子,当初,大儿子和钧川,两人的感情也很好……
云若锦都能想到的人和事,老贺自然也想得到。
这也是为何,他从进门听到谢宁说话,至今一言不发。
等谢宁啰里吧嗦地又说一堆,贺钧川才拍了拍他,打断话题:“好了,有什么之后再说,你先去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谢宁来的时候带有行李的,只是一进门,就丢在了院子里,等到刚刚洗漱的时候才拿进屋,这会儿就丢在客房呢,还很凌乱。
“啊?好!”谢宁不明所以,看两老都没说话的意思,也就回屋里收拾去了。
等谢宁离开,院子里一家三口的氛围瞬间冷下来,贺钧川看向神情恍惚的云若锦,还有面色冷沉的老贺,开口道:“妈,爸,我明天还得回部队,得等十月中才能忙完。”
“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白棉的。”云若锦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脑海中不期然地又想起大儿子,钧岳虽然名字沉,但脾气却很温和。
等许白棉从屋里出来,就看见这一家三口连坐都不坐,就那么站着,三足鼎立似的,谁也没说话。
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左右看看,许白棉又问道,“小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