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你负责就好了。”明云见摇头,与祝照对视了一瞬后,他又无奈地抓着祝照的手臂,额头磕在对方的肩上带着点儿叹息声道:“你便让我今日陪着你吧,我去了也是白去的。”
祝照还没笑出声,屋外的古谦扑哧一声笑得倒是很戳耳,小松也搓着两侧胳膊,若是他能开口说话,此刻怕是脱口而出了惊吓吧。
两名丫鬟也有些忍俊不禁,纷纷转过身去了。
祝照看向磕在自己肩上的头,又看了一眼书房门外,小松已经跑得没影儿,古谦背过身去肩膀在颤抖,祝照长舒一口气,低声用仅有她与明云见能听见的声音道:“他们都在笑话你……不太威严。”
准确来说,是笑话明云见居然会有接近撒娇的一面。
明云见不管那么多,也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应我就好。”
“你是当家的,这个府里的事,自然……自然是你说了算,你若不想走便留下,何必还要我多说一句话呀。”祝照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想明云见为了自己怀孕之事耽误了生意,但若明云见当真想留下,她也自然高兴。
午间吃完了饭,小松又替明云见跑了一趟腿,特地去告诉武奉与阿燕他们几个,明云见今日是不会来了,至于海盗之事他们还得尽快拿出主意来。
下午明云见便陪着祝照在兰景阁里照看兰花,又给祝照画的兰花提了一句词,大半日没有离开府里,当真陪祝照到晚间他也不觉得累。
用完晚饭后,祝照率先沐浴睡下,武奉与阿燕商讨出了结果已经回到府里,明云见还得去听武奉的回话,祝照原以为他会去挺久,结果翻了个身被窝还没捂暖,明云见便回来了。
他让丫鬟打了热水,沐浴一番之后便与祝照躺在一起。
祝照是背对着床外的方向,明云见便双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
以前明云见与她贴得这么近,大多都是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祝照小心提醒了句:“大夫说,我们现在不宜同房。”
“我知道。”明云见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无奈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祝照脸上微红,她翻过身,面对着明云见视线朝下瞥了一眼,两人身体都在被子里,若不掀开什么也瞧不见,不过一个眼神便能表达的事儿,双方心知肚明。
明云见挑眉:“动情不假,不会动你也是真。”
祝照轻轻哦了声,鼻尖闻到的都是两人身上同样的薰香味儿,淡淡的夹杂了一点儿兰花清香,好闻得很。
今日得知有孕的好消息,祝照的确很开心,前几日因为胃口不好的郁闷也都一并烟消云散了。
只是有些可惜,这个好消息她目前也只能告诉云府里的一些人,并不能告知同样在意她的那几个。
明子秋与涂楠在一起,恐怕也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金河靠水,吃喝估计与笙州这边没太大差别,只是一边是海鲜,一边是河鲜。
祝照想若明子秋那孩子性的人知晓她腹中有孩子了,恐怕得比她还要高兴,光是如此联想便能想到明子秋的神情。祝照也还可惜,这样的好消息她不能告诉阿瑾哥,毕竟她自从回到京都之后,慕容宽对她的照顾也很多。
不过人生之中些微遗憾始终避免不了,祝照想她只要知道明子秋与慕容宽都过得很好便好了。
明云见瞧出她有些睡不着,于是从床头拿出了昨日带回来的那本书,轻声问了句:“继续念故事给你听?”
祝照抿嘴笑着,点头嗯了一声,便靠在明云见的怀中听故事。
一则故事,她听了两日也没听完,之后又是好眠。
十二月初,笙州这边的天气虽冷了下来,但仍旧日日晴朗,如笙州本地的人说的一般,他们这儿恐怕好几年也未必会迎来一场雪。
云家海盗之事处理得与旁人不同,其实笙州这处做海上生意的人还有许多,大家见到海盗大多都舍弃大半财物要求人员安全归还,不过像云家这般硬碰硬的还是头一回。云家航海的人功夫都不错,与海盗在海上纠缠了好几日,居然让海盗觉得讨不了好败兴而归,之后几次海上生意,海盗看见云家的帆便鲜少有主动去啃硬骨头的了。
后来还有几个笙州的富商问明云见怎么训练出这般能打的航海能手时,明云见便说自己有个生意开了镖局,镖局里请的都是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教的镖师,这些航海的人也跟着学了一些,只要出海前筹备妥当,便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些人来也不是空着手,大多带了礼,也知晓云家夫人有孕,得了经验,也道了喜。
十二月初三,这日是祝照的生辰,明云见特地给云家的下人都放一天假,只留着几个贴身伺候的,与从京都里请来的厨师烧了一桌子家常宴,能上桌坐着吃饭为祝照庆生的人也不多,就是熟悉的几个。
古谦、武奉、阿燕、小松,还有两个平日里总是跟着武奉身后的两名前夜旗军。
对于过往那些事,祝照早就已经放下了,她如今身怀有孕,心态平和了许多,见到阿燕也没有太多感觉,虽知当初是暗夜军杀了祝府满门,但那也不是阿燕下的手,更不是阿燕的错,祝照心里了然。
小松便是武奉和阿燕带大的,其实对于小松来说,文王府里的那些旧人,或许比祝府的旧人要亲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