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开始跟定你了,那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
大学四年,眨眼就混完了。回想当初,大一刚入学,每个人都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要干一番大事业。现如今,四年过去了,却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学到一样,但许多福知道,自己终究变了许多。
毕业典礼的时候,邵荣平来了,他们也已经好久没见,许多福刚想问他怎么得了空,因为他重新拿回了雷拓的股份,本应相当忙碌的。
邵荣平看着她穿着学士服的样子,伸手帮忙整了整衣襟,随后笑了:“来看看母校,刚好陪你毕业。”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初在学校里的日子,那时真无忧无虑啊,没事她就缠着他去酒吧,或者去门外的小酒馆喝酒,还厚着脸皮和他一起欣赏美女。那时候,没进社会,没遇见一些复杂的人,她的世界就是那么单纯,有妈妈,有朋友,有梦想,有快乐。
而现在,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了。
邵荣平拿着相机帮她拍照,很多时候,她都笑不出来。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当初一直做鸵鸟,虽然胆小怯懦,但总是保护了自己,哪像现在,整颗心都千疮百孔的。
她没有过问邵荣平太多,只是这短暂的陪伴,让她回到了曾经纯白的时光,已然心满意足了。她当然知道,现在的邵荣平已经不是当初的师兄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是当初的许多福了。
才刚刚毕业,学校就赶着他们搬出寝室,她正愁得没法想,倒是接到了梁红月的电话:“多福,赶紧来报社上班吧,正缺人手呢!”
许多福挣扎了半天,还是觉得有一碗饭吃很是重要,拍了拍屁股便拎着行李回了蓉安都市报。
但有句真理也是真的,那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还没在报社安稳下来,梁红月就直接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嗯,有件事可能还是需要你亲自接手,除了你,没有人合适。”
许多福心一提,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开口:“主任啊,我这也没经验也没啥历练的,难的事别找我了啊。”
“啪!”地一声,梁红月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放回桌子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道:“我也知道你心里不爽快,但帝景的事,你深入得比较多啊,交给你,我放心!”
许多福一听到帝景就头皮发麻,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下意识就推三阻四起来:“主任,我现在可怕死了,我才送走我妈,我不想这么快跟着她走啊……”
梁红月不等她愁眉苦脸的表演结束,直接切入了主题:“江城越已经失踪数月,现在有别家报纸得到消息,说他背叛了阮四,带走了很多白粉,现在人和白粉一起失踪。多福,我想,你一定能找到他!”
许多福一愣,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想了那么多种可能,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种。江城越会背叛阮四?江城越会带着白粉失踪?江城越会……
江城越和她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许多福镇定下来,抬眼看着梁红月,终于正色:“梁主任,我觉得你不如找华瑜更适合,我和帝景已经半点关系都没有,江城越和我也早已不再联络,我说过帝景的事我不会接手,你不要劝我了。”
说完,她也不等梁红月的回应,头一扭,走了出去。
大不了辞职,她可不想再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一把盐,那不是自虐吗?
可是,她却总是挥散不去脑海里关于江城越携带白粉失踪的那句话,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待在办公室里不停地刷着网页,一则新闻都没有看到眼里去。
这时华瑜走了出来,脸色有些不好,坐在许多福身旁,半晌才开口:“你倒好,把事儿推我身上了,杨义浩跟我警告了很多遍,让我千万别插手江城越的事。”
许多福扭过头来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心里一动,追问道:“江城越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连杨义浩都晕头转向的,现在也不敢轻易采取行动,阮四爷派了很多人追查越哥,他索性自己出了个车祸,现在躺在家里养病呢。”华瑜说着说着,眼眶竟也红了几分,随即又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我也推不掉了,那你接了我的人物采访吧。”
许多福当即买了下午的机票,飞去了京城。
手里的资料分明表示要采访的钟先生,是刚刚破了一件大案的警察,之所以要做典型人物采访,除了他立的功,还有他的人生经历。典型人物采访向来都这样,非要挖出一些让人掉眼泪的事情来不可。
采访约在钟队所在的警局,许多福刚刚走进去,就看到贴在墙上的全国通缉令,江城越的脸赫然在目。她的身子一僵,半天都抬不起脚来,前面带路的小警察回头催促:“就在前面了,许记者。”
她赶紧追了上去,扫去脑子里的纷纷扰扰,坐到钟队的对面,掏出录音笔和采访资料,强迫自己聚集起精神,这才顺利地开始了采访。